苏美美出了病房四下瞧了瞧,看见郎雄二人走了过来,郎雄见她脸色不太好,急忙站起来拉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怎么这么长时间?问出些什么来?”苏美美抬头冲他苦笑了一下:“先让我休息一下。”说着双手撑着头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郎雄让周紫芝下楼去给她冲杯咖啡提提神,周紫芝乖乖的去了。过了一会儿苏美美抬起头长出一口气,瞧了瞧郎雄:“都说没有不吃腥的猫,看来这话还真准,这么会儿时间你就忍不住了,非得跟那丫头来一次啊?”郎雄脸上一红:“什么啊?我就是下楼洗了个澡。”苏美美撇了撇嘴:“你洗澡她用脱袜子啊?”郎雄还真没想到她眼睛这么尖,嘿嘿一笑赶紧打岔:“快说正事儿,这么长时间一直替你担着心呢。”苏美美又气又笑的斜着眼睛瞪了郎雄一下:“你这缺德鬼,跟人家办事儿还想着我。”郎雄往过凑了凑:“得了,我的女诸葛,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吧。”苏美美叹了口气:“我问你,你用脑波探察这个侏儒感觉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郎雄想了想:“这么短的时间我还拿不准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从他的脑波里郎雄感到了很多的负面情绪,仇恨、恐惧、怨念、绝望,你看他那脸就知道不是个正常人。”苏美美点了点头:“这个人的确受过非人的折磨,你猜这个人有多大年纪了?”郎雄回想了一下:“瞧他的样子看不出来,但是从他肌肉、骨骼的外观来的郎雄估计怎么也得40往上了吧?”“这个人昨天刚满17岁。”苏美美缓缓道“什么!”郎雄也吃了一惊:“还没成年就老成这样了?”“一个人承受的痛苦越多衰老的就会越快,这你还想不明白?”郎雄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能想明白,但是对需要承受多少痛苦没有概念啊?”苏美美靠在椅子上尽量放松了身体:“刚才我也是费了大量的努力才解除他的戒备。”郎雄不禁对她另眼相看:“我用脑波试过,可这家伙软硬不吃,你还真厉害,能把他的嘴给撬开,都问出些什么来了?”苏美美笑了笑:“脑波再厉害你也是个男人,同性是相斥的知不知道啊?这个人对痛苦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点,就算把他凌迟了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的。”“哗,我还不至于那么没人性,这家伙是中国人吗?”苏美美看了看病房的方向:“是中国人,但是具体是哪里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说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被一家马戏团拣到后收养了,后来看他是个侏儒就带着他四处展览,小时候就受尽了众人的嘲笑,变的十分自闭。后来马戏团干不下去了,老板散伙每人分了一点钱各奔东西,他那年才6岁,由于是侏儒也没人收留,自己沿街乞讨,几乎饿死,忽然有一天有人把他给带走了。他本以为能得口饭吃,哪知道一脚踩进了地狱,那人是个施虐狂,对他用尽了酷刑,割去了眼皮、嘴唇,削掉了鼻子、耳朵,阉割了下身,然后没日没夜的被鞭打,这一打就是5年,一直到他11岁身体发生了突变。”郎雄不禁愕然:“原来也是个无产阶级革命同志,那后来是那个用刀的男人救了他,把他带进了Ruling?”苏美美叹了口气:“是那个男人带他进的Ruling,但是对他施暴的也是那个人……”这时周紫芝把咖啡端了上来,递给了苏美美,苏美美拧了她屁股一把:“我说你今天穿裙子呢,脱起来倒快。”周紫芝嘻嘻一笑,冲她一吐舌头,躲到了郎雄身后。郎雄感到不可思议:“那个人这么虐待他,他还这么为他卖命?怎么不用毒针射死那人?”苏美美接着道:“你听说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郎雄点了点头:“哦,听说过我记得007里有一集女主角被坏人绑架了,后来竟然爱上了那个坏人,反而帮他来害邦德。”苏美美点点头:“这个侏儒也得了相同的症状,那个用刀的人长期对他施虐,让他感到无路可逃,然而却又给他饭吃,给他水喝,让他觉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对方赏赐给他的宽忍和慈悲,而对他的恐惧和怨恨,则慢慢的化为对他的感激,后后变为一种崇拜,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帮助他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杀害他人,却全然想不到或者说是不敢用这种能力来反抗。”郎雄感到不可思议:“我操,我可理解不了这种感觉,谁要敢这么对我,第一时间就得搞死他。”苏美美淡淡一笑:“那是你没遇到这种性命完全掌控在他人手上的情况,你想当时他才只是一个6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反抗?反抗只会招致死亡,这种症状只是人类保护自己生命的一种防护机制,用绝对的顺从来换取生存,换句话来说,人是可以被驯养的。”郎雄和周紫芝听了都是半晌沉默不语,郎雄忽然想起来问道:“你是怎么问出这些来的?如何让他解除自己心理的防线?”苏美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人的思想和情绪只不过是表像和附属品,而生物本能才是主宰人的根本。我可以放出激素,直接刺激他的脑部神经,让他的大脑直接释放肾上腺、多巴胺等激素,让他体会到没感受过的安全、信任、甚至只有男人才能感受到的快乐。而当一个受尽痛苦折磨的人感受到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妙的事物时,之前在他脑中建立起的无形的牢笼瞬间崩塌了,整个人也就崩溃了,他躺在床上无声的哭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对我讲了自己的身世。”郎雄和周紫芝唏嘘不已,周紫芝道:“先前还以为他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没想到也是个受害者,最可恶的就是那个用刀的人!医院的人都是他杀的,这个人也是他害的!抓住他一定得不能放过他!”郎雄问苏美美:“那个侏儒叫什么?现在干什么呢?”苏美美喝了口咖啡:“刚才他的情绪波动太大,再加上刚做完手术,体力透支,现在睡着了。他说认识他的人都叫他黄风,一个是因为他像风一样快,二是因为他的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