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说,今晚你可以去钓鱼。请问,这句话是真是假?范季一凛,正色道:“夫人,除了你,我平生不二色。”赶紧表态。我是你的,房子车子存款全是你的,出轨是不可能的。少司命不置可否,但嘴角还是难免挂起微笑。显然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男人帮她绑了一个发髻,戴起了面罩和斗笠。之后便把她拉到了一处战力颇为广阔的的建筑。游女坊!看着游女二字,少司命一头的黑线。“这就是你说的营生勾当?”诗经有云,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广一处即新郑,自春秋到战国,郑女精于打扮,色艺双绝。是六国之中著名的美人产地。甚至有诗歌专门描写歌唱。可是,郑女精致是要大价钱养着的。能嫁给贵人诸侯为妻为妾还算好,嫁不了的那些,往往沦为风尘。这个所谓的游女坊,分明就是青楼,卖艺又卖身的那种。“难道……”妻子的眼神越来越不善,范季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连忙打住。“不是,并非你想的那样。”他解释道。“你知道我怎么想?”“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我像龙阳君?”龙阳君,魏国顶尖剑术高手,长相极其俊美,深得魏王喜爱。凭借男色受宠于魏王,之后剑术便只对魏王一人施展。对,也是那种剑术。后世常用龙阳之好比喻喜欢击剑的男性。妻子不说话,似乎已经默认。“你放心,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龙阳君这种人。”范季轻笑道:“我喜欢男的女的,你还不清楚?”这句暧昧的话瞬间将女人的心思带回昨夜。“呸!”她小脸一红,轻轻啐了一口。但心里也是信了七分,昨夜,这家伙可没少折腾。“那你带我来这干嘛?”她是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可不合适。“你误会了。”他知道妻子是秦国来,而秦国,只有贵族私伎和军伎。老秦人过得苦,除了耕地和作战,其余事情都得压抑着。所以这两处地方的女性卖肉不卖艺。但韩国不同。“此处风月之所不仅有美人,更有才女。”“能弄玉吹箫,也能琴瑟和鸣。”他向妻子细细介绍的其中区别。这并不是他强行为韩国洗白,而是新郑的女子太卷,又过于奔放。出卖贞洁,这种事情对她们来说毫无心理负担。所以,她们捞钱的手段,早已从最基本的出卖色相上升到提供情绪价值。有才有艺才能卖高价。听到这一番解释,长期在五行修行的少司命也算是开了眼界。在她的观念中,这种肮脏之所,不过就是男人用钱财满足低级欲望的地方。如今第一次听到,卖艺居然也有赚大钱,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说话间,一个婀娜的身影从门内款款出来。看到范季时,双眼发光。娇嗔一声,夹着嗓子,娇滴滴靠过来:“季,昨天你怎么没来?”她说话间,抻着雪白的脖颈,眉目自有一股风情在。本来三分的女子,化妆能到四分,语气能到五分,走路时的邯郸步更能到六分。身旁的男人也不禁看直了眼。可是范季却只是往旁边一跳,并不给她靠近的机会。开玩笑,我妻子美若天仙,看惯了妻子还能接受你这种平庸姿色?没能碰到这个好男子,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幽怨。“好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舔了舔嘴唇,她承认,有些兴奋了。故作责备:“你来我这场地有吃有喝,姐妹们还悉心照料,今日怎么如此生分?”“难道都不念往日之情了吗?”少司命眼睛眯起,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手指微动,万叶飞花流已经待命。“打住!”范季连忙制止这女人。“我只是在这讨生活,与你姐妹同一屋檐下,彼此相识一场而已。”“这交情还谈不上情分吧?”他说话似连珠,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完,丝毫不给女人抹黑的机会。女人白了他一眼,还是这般口齿伶俐。看来今天还是没机会,心中也难免觉得遗憾。早知道当初吃掉就好。这小子刚来时,一穷二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姐妹几个平时就喜欢装纯,哄着这个愣头青玩,将其迷得晕头转向。还轮流说些身世凄惨的话,骗了他几次钱。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一个乐子。不过这男的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越长越高,越长越白。身子骨更是一天天强壮。原本那不起眼的相貌也变成了俊男子。这个时候姐妹们再想将其吃干抹净,为时已晚。这男的已经有了戒备心。“早知道,当时就带回家养着了!”她心中愤愤的想。她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跟我来吧,今日客人不少,也都等着。”“你昨天的缺席让不少老客不满,今天可得再多讲些。”范季点头,这是自然。前线的战争越发激烈,大贵族们也都在屯粮,现在国内物价飞腾。这导致他身上的钱财越来越不值钱。想要躲过这场轰轰烈烈的统一战争,必须存够足够多的钱。无论是买粮食,还是在未来进行行贿买平安,钱财必不可少。拉着妻子的手就要往里面走去。“这位兄弟是?”女人终于发现,范季身旁竟然一直站着个人。对方似乎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她暂时忘了她的存在。她并不知道,这也是五行那群高手的技巧。阴阳家从道家分离出来时,同时带走了不少阴阳家的法门。隐匿或改变气息轻轻松松。兄弟?他回头看着妻子。妻子带着斗笠蒙着脸,身上还披着宽松的袍子和衣服。一眼看去,竟然真的有些像男人。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感受到妻子那不善的眼神,他用力压住嘴角。“这是我的朋友,帮我做营生的。”“好吧,要看紧哦,不要冲撞了里面的贵人。”女人也没有深究,只是好心的提醒。能来这种高级风月场所消费的,必然是有钱或有权。要收拾他一个瞎子,不会比杀一只鸡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