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道人出现,寨黎与寨柳各自折返,落在刘赤亭身边。而刘赤亭则是拉起那位牧府主,将其放在高台下方。
寨黎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太平真君深不可测。
寨柳此刻才有机会吃下一枚丹药,她则是皱着眉头说道:“太平真君竟是元婴修士?”
道人笑盈盈结印,不过手腕翻转,一道雷霆炼狱便凭空出现,似一只大碗,扣住了金丹老者。
完事儿才瞬身落地,拍着成公尚安的肩膀,笑道:“三百多年过去了,我总要修炼的嘛!”
此刻离得近了,成公尚安这才发现,眼前道人何止是眼熟啊!
他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语塞,“你……老叫花子?”
道人随意点头,“是啊是啊。”
转过身只走了一步,便缩地成寸一般,落在了那位牧府主面前。
中年人见状,赶忙双膝下跪,磕头如捣蒜一般。
“请真君……责罚!”
道人只是弯腰拍了拍他,平淡道:“三十年来,我扮作乞丐在各府流窜,独独北边儿的牧渠府百姓多愿意给叫花子施舍钱粮。没想到开九府时我最瞧不上眼的家伙,后代反倒让人欣慰。你很不错,你儿子也不错。”
刘赤亭在他到这边时,已经蹑手蹑脚往后退去,此刻这位道人转头一望,他也唯有干笑不止了。
道人又扫了一眼巨大石像,摇头道:“砍得好,怀沙府修建这石像,不知多少人服了苦役,拿我当幌子给百姓戴枷锁,砍烂才解气。对了,小子你哪儿人?”
刘赤亭赶忙抱拳,答道:“算是秦州人氏,在唐蜀交界。”
道人点了点头,“听闻数百年前杨氏一统天下,我也该抽空回乡瞧瞧了。”
呃……这就有点儿尴尬了。
刘赤亭干笑道:“是,可杨氏灭国了。后来灭了杨氏的李姓……也灭国了。如今中土,又是前辈当年那般南北分治的乱世。”
道人诧异道:“你猜到我是谁了?”
刘赤亭笑着点头:“前段时间看中土史书,太平真君……也是个年号啊!书上说前辈去三张伪法,正道庭门户,晚辈由衷佩服。”
道人没好气道:“少拍马屁,真不怪你。”
到这儿,刘赤亭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怕就怕你嘴上不怪,待会儿说我看你石像脑袋,坏了你修行气运。
只不过……中土走出的元婴修士。
刘赤亭没忍住问道:“前辈可知钟离寂道?”
道人一伸手,同时迈步,刘赤亭便被带上高台。
“问得什么话?道门祖师先贤,哪里有不知的道理?当年我为天下百姓做了拓跋氏国师,说起来还是受正阳子前辈点拨。数百年未曾返乡,也不知道前辈如何了。”
刘赤亭面色一僵,不禁抓住酒葫芦,沉声道:“死了。”
道人猛地转头,其一身气势掀起狂风阵阵,逼得下方几位修士连连后退,但百姓却无事。
虞晓雪眉头一皱,起身冲着高台而上,结果道人只是抬手虚按,便硬生生将其按了回去。
“中土修士没有瞧得上玉京门的,贫道脾气不好,你别惹我。”
虞晓雪双眼微微眯起,中土竟是还有元婴修士,玉京门怎么从无记载?
可寨柳与寨黎以及那我成公尚安,目光悉数投向虞晓雪,各自脸上皆满是惊讶。
怪不得!不光是玉景,数量在两万之上,且能外放诸景之神。先前还纳闷哪里来的如此天之骄女,原来是玉京修士。
道人转过头,皱眉看向刘赤亭。
“千年修为,早就是元婴巅峰,如何能死?”
两人说话,此刻无人听得见。
刘赤亭沉默许久,又问道:“前辈可信吗?”
道人骂道:“混账话,千年来除却那个带着三千童男童女遁入瀛洲便消失不见的家伙,中土修士,还有哪个做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