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大高个,明明一身死穴无法修行,可手持那柄黑锏,却愣是一扫一大片?
他仔细看去,眉头皱得便越发的深了。
不对,这是那个只活了不到三百年的家伙,手中所持的寂灭?
“异数啊!”
秦秉并不知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人称作异数了。
陆玄冷不丁将元炁外放,又迅速收回了元炁,随后冲着刘赤亭大喊:“就是这样,此时禁制阵脚是这七副骸骨,毁去骸骨大阵立时可破。方才你毁了一处,这禁制吸收元炁的速度,也已经减少了几分。”
红衣男子冷笑一声,淡淡然开口:“那就来瞧瞧,谁更快了。”
此时外界,一切生机都在疾速消逝,樊荥往下看了一眼,又回头望了望不断腐朽的草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转过头,望着身穿粉衣的男子,沉声道:“我想问你一句心里话。”
粉衣男子声音温柔:“你说呀。”
樊荥深吸一口气,“变成女人,是你想,还是为了才想?”
粉衣男子轻轻依偎在了樊荥胸前,微微一笑,轻声道:“问这个作甚?为你也为我,再怎么说你都是不老山的接班人,我们不惧怕人言,但不老山惧怕的。”
说着,他望向下方禁制,阴魂的确不敢近身刘赤亭,他的拳头也轰碎了第三具尸骸。可另一半的秦秉,撑不住那么多阴魂围攻了。
粉衣男子轻轻舒了一口气,呢喃道:“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想出手就出手嘛!我也觉得,若最后只剩下我们了,那我们便是必死无疑了。”
樊荥又往红衣青年那边看去,收回目光之后,他摇了摇头,却又将目光递向深渊底部昏死过去的少年。
“我们,恐怕不是蜃妖对手,蜃本就精通幻术以及阵法,还有各种禁制。”
粉衣娇弱男子愣了愣,疑惑道:“那你想?”
樊荥淡然一笑,“有个词叫驱虎吞狼,说难听点儿,就是放狗咬狗!”
话音刚落,他朝着深渊底部屈指一弹,一滴乳白色的液体,雨水一般掉落深渊,稳稳落在黑衣少年眉心。
随后,他以心声开口:“诸位,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而陆玄,似乎已经看到了短短一刻之后的某种画面。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老二,你做不到以黑锏破禁制吗?”
秦秉一锏扫灭几道阴魂,没好气道:“要是能,我用得着等这么久?”
陆玄抬头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又是一句:“你即便破不了自己也出得去的,不必再管我们,你跳上去,那黑锏捅他。”
秦秉本想骂人的,可转念一想,陆玄确实是有指挥人的本事。于是他二话不说,再不与阴魂纠缠,而是将真气积蓄在脚下,猛地一用力,整个人拔地而起。
大爷的!谁想得到我手中这等绝世神兵,有朝一日要拿去捅人屁眼儿啊?
秦秉与刘赤亭,严格来说算是一个家伙教出来的。那家伙说打人就分个打不打得到,跟用什么招式无关。
想到此处,秦秉心里好受多了。
至于上方红衣青年,当然知道有人想偷袭,但他全然不当回事。他有十足的把握,那小子无法穿过禁制,即便他手持神兵,但他自己的本事还不到家呢。
而此时,秦秉苦思一番,也终于是想到了这招的名字。
他大喝一声:“开花!”
黑锏几乎没有遇到丝毫阻拦,就这么直愣愣地……刺了出去。
红衣青年瞬间炸毛,一跃数丈高,后堂血水喷涌。
至于秦秉,一脑袋装在绿火所化的穹顶,撞得眼冒金星。
是啊!秦秉是穿不过去,但黑锏可以啊!
只是,这绝世神兵,怕是要不得了。
与此同时,深渊底部,有个黑衣少年终于是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