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叠被子。
床单是必须得铺着没有皱痕,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儿的样子。
苏昭昭做不到,她更习惯把被子铺平盖在床上。
所以,只要顾衡在,他俩床上的被子都是他叠。
顾想顾念已经洗漱完了,正把煮好的早餐往堂屋端。
两人都还没换演出服装,衣服被老师统一收着,怕学生们不注意弄脏或者弄坏了,所以,要到学校后再换。
吃完早饭,临出门前苏昭昭往他俩的书包里装了两个月饼和一把红薯干,“饿了填肚子。”
今天的供销社哪怕放假了都并不忙,很多人都趁着假期进了城。
苏昭昭闲得无聊,带了本书,坐在柜台里看。
中途刘桂兰来了一趟,去裁缝铺拿了点儿东西,找她说了会儿话。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打发了。
中午关了店,回家吃饭。
快到家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位大概十八九岁的女同志。
女同志长得白白净净,穿着一身白衬衫加蓝裙子,脚上则蹬着一双洁白的袜子和黑色的皮鞋,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口,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的行李箱。
苏昭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就在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离她越来越近的女同志开了口。
“这位大姐,请等一下。”
大姐?
叫谁大姐呢!
大姐一词,在现代人听来就和大妈差不多,你可以叫姐姐,就是不能叫大姐!
叫同志多好,现在不都流行叫同志吗?
苏。大姐。昭昭转过头,“有事?”
“麻烦问一下,你知道于慧心家怎么走吗?”
找于慧心的?
不等苏昭昭说话,女同志又道:“我是她表妹,专门过来找她的。”
苏昭昭也没在意,伸手往前面一指,“对直往前走,走到路口再往右……”
“谢谢你呀!大姐。”
说谢谢可以,叫大姐,大可不必。
她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管王春花叫大姐了,叫嫂子。
苏昭昭一脸苦大仇深的开门进了院子。
问路的高月有些莫名其妙,她只是问个路而已,这位大姐为什么像是谁欠了她五百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