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凯终于有了生还的确切消息:他与兄弟通话时正乘坐国际航班到达北京机场,为了不让家人担忧,刚下飞机他就给家里报了平安。他要到外交部门办理相关手续,需耽误两天时间再乘机返回建阳。宋明复一行人因有事,只好先告辞唐明辉家了。
宋明复此次到建阳除了看望钱、唐两家外,他还要考察近日收购一家玉石矿企业的重要事项;这是一个盛产罗甸玉的矿场,因为缺乏资金和技术,企业面临破产。据说罗甸玉品质优良,蓄藏量丰富,极富开采价值。凭着宋氏集团雄厚的资金支持,加上先进的采矿技术,收购这家企业将来盈利可观。所以宋明复、陈冬生、冯志刚三人亲自到企业实地考察以便最后定夺。
考察结果三人十分满意。具体事务交由职能部门办理。众人陪伴宋陈两家夫人顺便游览建州大好河山,观赏几处优美的旅游风景区。建州绿化率很高,青山绿水,大地葱茏,美丽无比,畅游其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慢步在林间蜿蜒的山路上,宛如行走在世外桃源之中,令人流连忘返。
宋明复本名:冷铁心,原是政府官员,因那一年‘超光波’事件,为了苍生复苏,他冒犯了‘禁忌’,把参与研发‘反超光波’的科学家曾仕能送往A国,被削职为民;为苍生之利而作为,非但无罪,反而有功,人心背向,自有公论。他名声向好,成为平民后一些同僚和上下人际圈中支持帮扶者众多,后来甄别平反,准备重新起用,他拒绝了。他并未因此消沉,决心弃官从商,他改名:宋明复,意寓‘送民福’的谐音。他的妹夫陈冬生是一位畜牧专家,在多数男人丧失性欲,大部份动物雄性生殖能力消失之际,他引进良种,大力培育雄性新禽、畜,大量开办良种养殖场;彻底扭转了肉食产品供应短缺的局面,他也因此赚了一大笔钱,成了名符其实的大富翁。曾仕能在国际生命复苏科研团队里认识了发明‘超激光切割器’的专家冯志刚,在他的撮合下宋、陈、冯三方联手创办了‘宋氏实业集团’,起步从收购一家倒闭的大型大理石企业开始,以优质低价打入市场,一路顺风,在全国收购、兼并了四十多家石材厂矿,又兴办了十多家新型板材企业,成了建材行业的一匹黑马。建阳二十八分厂就是他们下属企业之一。
观光旅游结束,想来唐凯早已归家,宋明复等又返回唐家。
唐凯回家后,休养几日恢复了往日的精神面貌,家人问起失踪经历,唐凯闭口不谈,他要等宋明复回来。
宋明复一行带来一些沿途购买的土特食品,又来看望久别返乡的唐凯及亲人,彼此寒暄过后,当众唐凯讲述了他的遭遇和经历:
那一天在试验现场唐家父子与钱福生商定按动黄色电键,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可以解除隐身的羁绊。不料唐明辉在发射场那边手指一按,接收站这边‘嗖’的一声,天空忽然暗淡下来,一阵风吹过,唐凯觉得有一个龙卷风似的漏斗把自己吸起来,他瞬间像穿越时空隧道,身子飞快向前穿行,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眼睛无法睁开,他神志未定,感觉脚已落地。
他惊恐万分,睁眼观望四周一片荒凉。身边满是矮树杂草,渺无人烟;他顾不得害怕,顺着隐约可见的小径试探前行;也不知走了多少时辰,忽然到了一条乡村公路旁。他饥渴难忍,身疲力尽,瘫软地坐在土坎上休息。这时一位衣着怪异的农妇走过,她牵着一支山羊,手里拎了一个瓦罐,里面盛着水或奶,唐凯向她乞讨,农妇见他慈眉善眼,可怜兮兮,把罐儿递给他,也顾不得说声谢,他接过来张口大喝了一气。因为语言不通,他向她深深鞠一躬表示感激之情。他用英语问路,她摇头不知所措,快快躲开。
又等了一阵,一个开拖拉机的男子经过,他招手叫停,一番手势比划,那人让他坐上拖拉机,他试图用英语询问,对方听不懂,直是摇头,并用手指前方,意思是前面也许有人懂外语,可以与那些人交流。
摇摇晃晃走了十几里路,他们来到一个小镇。那男子把拖拉机停在一座像办公场所的门前,带着唐凯进屋去见某个人,在一间房内,男子咭哩咕噜向某人讲述一通,某人用生硬的英语询问唐凯:“你是什么人,怎会到我们这里来?”
唐凯心中欣喜,外国他乡,穷乡僻壤居然有人会英语真是万幸,因撤谎说:“我是中国的一名游客,乘坐轮船到新家坡旅游,途中偶遇龙卷风袭击,被风刮到此地,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蒙难之人,还请贵方救助。”
“我们是古巴南部的一个小村镇,你有身份证明吗?”
唐凯忙从衣袋中找出身份证递给某人,那人看了相片,虽不识汉字,但见有印章,相信不是歹人。他叫来另一个青年交待一番,带唐凯到饭店吃了饭,又安排了住宿。
时隔多日,唐凯乘车辗转几个城镇,终于来到古巴首都哈瓦拉,又几经与大使馆联系,最后确认了国籍和身份,以遣返难民的方式办好一切手续送回北京,又在北京通过建州工学院查明学籍和住地户口等,这才由北京民政局买票乘机返回建阳家里来。一场虚惊,几经周折,安然无恙,真是不幸中之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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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志刚说:“唐凯,你平安归来,我们为你高兴。听说你研究生已毕业,准备继续读博呢,还是决定找工作?”
“爹妈年纪大了,供我读书不容易,我也该找份工作,有了工资收入,才能孝敬父母。”
“那你准备应聘什么职业呢?”
“如今就业形势不乐观,我想考公务员或事业单位,因报考的人太多,加上父亲是工人,也没有人事关系,所以此路不通。其他外企,国企竞争激烈也无希望;唯一指望上次到北京国防科研院培训时,郑院长曾答应帮忙引荐,如今音信渺然。我正为找个适合专业的工作而犯愁哪!”唐凯隐瞒了接受郑院长让他传递情报的事。
“根据你所学专业,结合你热心参与无线供电试验的行动,我们经研究准备招聘你到宋氏集团技改研究所工作,不知你是否乐意?”宋明复接口说:“搞科研工作,最重要的原则,一是忠诚执着,二是保密。你能守口如瓶吗?”
“我愿意,我愿意;保证遵守宋主任交待的原则,誓死效忠宋氏集团。”唐凯喜出望外,搞科研他梦寐以求,宋明复话音刚落,他满口答应,而且信誓旦旦。
唐明辉一家人高兴万分,纷纷向宋明复等致谢。
“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要叮嘱大家,”宋明复神情十分严肃,他环视了在场的唐,钱两家全体成员,还有参加试验的另外两名员工、董主任和保卫干事。然后慎重地交待:“从今天起,坚决停止电力无线传输试验。关于唐凯失踪及事故经过要绝对保密,禁止外传;建州省和建阳市领导已下令封锁消息,这是非常明智的决定,大家要统一口径。”
“编一个简单的故事,”冷铁敏在一旁补充:“就说当天一只受伤的野兔从唐凯身边跑来,他见兔子行动迟缓,就去追逐,追野兔时迷了路,一不小心跌下山谷,头和腿都受重伤,昏迷在茂密的草丛中。后被采药的父子二人救起,因腿骨骨折和失忆,无法与家人联系。在药农父子精心医治和照料下,经过二十多天,唐凯恢复了记忆,腿伤也基本愈合,在这家父子的热心帮助下才回了家。”冷铁敏再三强调:“听故事的人,爱信不信,今天在座者一律按这个故事讲述。如有人道出实情,将会带来杀身之祸,千万不可大意。”
听众之中有人会意,也有人迷茫,但打了招呼,不得不从。惹怒了上司,丢了饭碗,搬出住房,这就是最起码的惩罚,更不幸的遭遇是什么?谁也说不准,因此守口如瓶是大家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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