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没有拖延,很快便找了借口又去了一趟翁城。
毕竟送信去北境,宿辰再从北境赶回来也都需要时间。
她按祁鹤安交代的,在一条偏僻巷子里找到了一个卖杂货的摊贩。
借着查看饰品时,她轻轻把袖中的令牌扔到了摊上。
摊贩果然是眼色过人的暗线,扫了一眼后立刻热情地凑了上来。
萧令宜顺势低声交代了他要办的事后,摊贩便将萧令宜拿在手中的饰品连同祁令一起包在红布里,萧令宜也递给他一个空荷包假作付钱。
做完这一切,萧令宜便回了老夫妇的茅草屋里。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宿辰回来即可。
解开了这个麻烦,也算是挪开了萧令宜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等待的那几天,萧令宜闲着无事,跟着婆婆学做民间的食物。
可无奈她在厨艺上实在没什么天赋,一笼包子里哪个是她做的哪个是婆婆做的一眼便看得出来。
婆婆取笑她,祁鹤安表面上不说话,但其实把那些歪歪扭扭的包子都夹到了自己碗里。
于是婆婆便取笑他们俩一个宠妻无度,一个被宠坏了。
两人扮演夫妻早已习惯,纷纷笑笑不反驳。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眨眼间过了四天。
当天夜里,有一道黑影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沉睡的两人同时醒来,知道宿辰连夜赶路想必就在这两日,所以谁都睡得不沉。
萧令宜起身点亮油灯,祁鹤安去开了门。
黑影闪身进来,不是风尘仆仆的宿辰又是谁?
他一脸疲倦,甚至下巴上有一圈明显的青黑色,一看便知是接到消息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他大着嗓门控诉,“侯爷你不是说午后就回来吗,都到北境了还没见到你人,我刚护送粮草到北境还没歇息一天,又给我叫回来,我这半个月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好惨啊!”
祁鹤安抽了他一巴掌,“低声些。”
他看了一眼隔壁,担心宿辰这大嗓门吵醒老夫妇。
宿辰挨了打老实了。
他这才看到萧令宜,惊讶道,“太后娘娘怎么也在这里?”
他看看祁鹤安,又看看萧令宜,压低声音正经道,“暗线只说让我来这里找您,侯爷需要我做什么?”
上京封锁了消息,他自然不知道萧令宜失踪之事。
萧令宜便三言两语把皇家猎场里的事交代了一遍,也没有隐瞒祁鹤安是为救她才受伤之事。
虽然她说得简略,但凶险程度不言而喻,听得宿辰小脸煞白,硬是按着祁鹤安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势才放下心。
不过他倒是没有对萧令宜表达什么不满,反而问祁鹤安,“那若是大小姐刨根问底我该怎么回答?”
他是在提醒祁鹤安,若是被祁莲知道此事,怕是又要一阵大闹,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
祁鹤安沉吟片刻,“照实说。”
这件事太大,既然要祁莲相助,那就一定瞒不住她。
与其被她自己看出端倪,倒不如坦坦荡荡。
即便她内心不悦,但也一定会以大局为重。
宿辰自然是听祁鹤安的,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开启程往京城赶了。
萧令宜看祁鹤安一眼,低声道,“你不必什么都自己揽下,若是她有怨气,我愿意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