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帮他脱下靴子,又盖上被褥后才松了口气。
她站在床边看着祁鹤安睡梦中依旧紧皱着的眉头,猜出他今日心情不好。
“阿宜。”
柳絮咀嚼着这两个字,后背泛起凉意。
她虽出身卑微,可当今太后,曾经的皇后名讳她还是知道的。
正有一个宜字。
她虽然早有猜测,却并不敢确定。
今日祁鹤安醉酒后亲口唤了如此亲密的称呼,即便不能证实她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些贵人的事,她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上次在祁鹤安面前莽撞提了一回,她后来提心吊胆了好几天。
生怕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口。
柳絮放慢呼吸,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又带上了门。
第二天,祁鹤安是被宿辰晃醒的。
“侯爷,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下人们找不到你,都连大小姐都惊动了,她说都怪我灌醉了你,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要打死我呢!”
“吓死我了!还好侯爷你没事。”
祁鹤安宿醉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又听见宿辰在耳边聒噪,不由烦闷地踹了他一脚,“滚!”
又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头没那么痛了。
祁鹤安睁开眼,盯着上方红色的帷幔愣了神。
反应了一会儿,才猛地掀开被子起身,“这是哪儿?”
宿辰揉着屁股,“这是风荷院啊。”
正在这时,身后门被推开了。
脚步声响起,两人同时看去,是柳絮。
她穿戴整齐,正端着碗进来。
柳絮见祁鹤安醒了,连忙福了福身,“妾身见过侯爷。”
宿辰眼神古怪地在两人间转来转去,“侯爷,我是不是该先退下?”
祁鹤安脸色沉下来,没有说话。
柳絮瞄一眼他神色,连忙解释道,“妾身昨晚见侯爷醉酒且身边无人跟着,怕着了风寒便让侯爷在正院睡下了,妾身在侧殿住了一晚。”
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也告诉了其他两人,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