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影赏析课上得我都迷糊了。”中午休息,赵信躺在床上,看着自已做的笔记,“照这么看电影,我觉得我都不会看了。”
“你这叫死脑筋。”牛军说,“这课是从导演的角度讲的,看电影你得从观众角度看,看电影,说直白点儿,不就是图个乐儿吗?”
“看电影怎么是图一乐呢?”赵信说。
“不图个乐你图什么?”牛军问。
赵信一下又说不上来,哑了口。
“看电影不就是看个故事,跟听我奶讲故事一个道理。”牛军说。
“兄弟说得对。”王兆利附和牛军,“跟听说书的唱戏的也差不多。”
“电影是一门艺术。”赵信说,说完也没别的话了。
“说书唱戏也是艺术。”牛军说,“京剧还国粹呢,那搁旧社会不也是给人找乐的?”
“我不听你们说了。”赵信把笔记扔一边,“下午还上课呢,我得睡一会儿。”
张奇迹也说不清电影是个啥,倒觉得牛军说得有道理。
第二周的电影赏析课一眨眼就上完了,整讲完一部《燃情岁月》,老师也没留个作业什么的,跟同学们说些告别的套话,课程就结束了。
休息日,牛军和张奇迹就去找潘家园遇到的那老头儿了,头天晚上牛军给老头儿打了电话,老头儿很欢迎。
赵信几个人一起去逛商场买东西了,没跟牛军和张奇迹一起。
老头儿姓刘,他在牛军手机上留的名字是刘玉衡。
刘老头儿是个老北京,住得离着天安门挺近,张奇迹跟着牛军走在胡同里,心说:“这还没我们村儿宽敞。”
曲溜拐弯,牛军和张奇迹找到了刘老头儿的家。
小院儿里虽然拥挤,倒干净,种着花花草草的,看起来挺温馨。
刘老头儿从院子里一个小房子里出来,戴着围裙挽着袖子,笑着对牛军和张奇迹说:“今天请你们吃炸酱面。”
“呦,谢谢老爷子,您太客气了。”牛军对刘老头儿说,有点儿尴尬,“我们空着手就来了。”
“哎,别客气。”刘老头儿笑颜不改,“你们先屋里坐,我把菜洗了。”
牛军和张奇迹进了客厅,客厅里满满当当的,除了桌椅板凳还有书架子和一张写毛笔字的长桌。
“老爷子这字写得还挺好。”牛军走到长桌旁,看着桌上没收拾的宣纸。
张奇迹也凑过去看看,字是挺好看,就是五个字有仨不认得。
刘老头儿走进屋来,已经脱了围裙。
“写着玩儿的,见笑了。”刘老头儿说着,“到沙发上坐,我泡点儿茶。”
“写得挺好,老爷子,真的,我觉得您这字都能挂匾。”牛军对刘老头儿说。
“嗨,瞎写。”刘老头儿边说边从茶桌上拿了茶叶泡茶。
“您一个人住啊?”牛军一点儿不外道,去桌边提了热水瓶帮刘老头儿往茶壶里倒水。
“老伴儿去世了,孩子都在外边住。”刘老头儿说,“也挺好,清静自在。”
“是,挺好。”牛军倒完水放下暖水瓶。
“你们坐。”刘老头儿把牛军和张奇迹让到沙发上,“我刚入手了两件东西,拿给你们瞧瞧。”看着张奇迹,“小伙子给我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