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轿辇停在坤宁宫门口,她也未曾想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纷杂的思绪入睡,又自然做了许多荒谬扭曲的梦。
次日,她处理政务时也一直心神不定。
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快刀斩乱麻,决定继续躲着他。
谁知与昨日同样的时间,李太医突然来泰文殿将祁鹤安的伤情事无巨细地汇报给萧令宜。
李太医也不知为何那明宣侯为何非要他这个时辰来,但他只是个小小太医,只能照办,又怕太后嫌弃他话多,因此十分忐忑不安。
萧令宜自然不会怪罪他。
因为她知道,这是祁鹤安在提醒她履行昨日的承诺。
若她不去,还不知道他会折腾出些什么事来。
无奈之下,萧令宜只好又往玉堂殿去。
所幸,祁鹤安并没说什么让她为难的话,只是在院中摆了一盘棋。
他少见地穿着一身白衣,乌黑的发丝只挽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垂在后背,被微风吹得发尾飞扬。
他朝萧令宜伸出手,手上是一枚莹润透亮的白子。
“来一局?”
萧令宜狐疑地看着他,她记得,祁鹤安是不善棋艺的。
从前在国子监,六艺里他只有骑射与书法上佳,乐的话只能勉强用树叶吹段调子。
至于棋艺,让他在棋盘前坐半个时辰便像要他的命一般。
萧令宜棋艺虽说不是顶尖,但胜过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约是他养伤太过无聊吧?
萧令宜心中一软,伸手接过了棋子。
祁鹤安将棋子放入她手上时,指尖从她掌心轻轻挠了下,带起一丝酥麻的痒意。
然后还未等她皱眉,便迅速收回了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朝她一笑。
想了想,她道,“既然要下棋,自然要有彩头……”
“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
萧令宜声音一顿。
其实她本来也是想这样说,但她这样说是因为她有必胜的把握。
祁鹤安有什么?
难道多年不见,他什么时候学会下棋了?
萧令宜一向谨慎,顿时有些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