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世到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少说也有五年,说起对爹娘的想念,其实早就模糊掉了。
她真正想的是,重新来过之后,她分明打赢了第一仗。
可是内心还是感到很寂寞,她不敢将自己的这种情绪暴露在外面,也不敢对任何人说其她经历过的这一切。
她只是觉得孤独漫长又看不到头的孤独。
“其实我觉得有时候阿姐挺难懂的。”师砚宁仰头喝了口酒,借着烈酒说出他一直想说的话。
“可能是因为心里藏了太多事了吧。”师鸢自言自语道。
“我同阿姐回来时,就感觉阿姐就像一个神仙一样。能未卜先知。有个词叫做多智近妖,当时让我觉得有些害怕。”师砚宁说。
“那你现在怕我吗?”师鸢问。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过被她隐藏的很好,一般人听不出什么。
“不怕。”师砚宁答。
“为何?”师鸢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因为我现在感觉,阿姐的心中自有一把称量世界的称,有时候会用一些非常手段来维护绝对的公平与正义。”
半瓶酒下肚,师砚宁的脸上已经现出红晕。
他不怎么喝酒,酒量也极差,喝多就爱哭。
之前在皇宫里的时候,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这个小秘密,不在酒后吐真言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所以尽可能的避酒。
如今所以人都以为他死了,他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在世上。
现在他是师砚宁,在师鸢面前他只是她的弟弟,有血缘关系唯一的亲人。
他不用掩饰自己喝了酒就爱哭的事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的问题太深奥了。”
师鸢将头歪在他的肩膀上,酒精已经挥发到一定程度,有些上头了。
她感觉脑袋昏昏沉,不久就感觉他依靠的这个肩膀正在一抽一抽的,而旁边的这个人却发出哽咽的声音。
他在哭,是因为想爹娘了吗?想他们的爹,还有他的那个外室狐媚子娘?
“别哭别哭。一个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师鸢宽慰道。
可是手上却忍不住将他搂在怀里,温柔的拍着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想爹娘了,你哭吧。我就忍你这一次,下次你再哭,我可得打你了。”
师鸢将酒坛子放到一边,双手将他环抱住,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其实我也恨你。我恨你的母亲,勾引了我的父亲。然后我的父母也因为你母亲,间接死在刺客的手中。”
师鸢回忆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
“但是吧我又特别矛盾。我很孤独,孤独到我需要你这个弟弟,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支撑下去。我一个人不行。”
“我又恨你,又因为经历的那些事,又离不开你。”
师鸢说着,也开始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哭的累了居然就趴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师砚宁听了师鸢的话,心中不是滋味。他没想过,师鸢对她弟弟的感情居然这么复杂。
她每天面对他的时候是不是很煎熬呢?可是他和她一样,都孤独的不像个人。
“我们两个会一直走下去的,无论何时我都会陪着你的。”
此时空中的烟花朵朵绚烂,绽开,照耀着他们走下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