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虹正要扒开两个小厮,捞起袖子跟那师衡夫妻打上个三百回合,却被师鸢拦住了。
她不想叶虹因为她与师砚宁的事儿,背上一个泼妇的骂名。
叶虹姓叶,与师家并无关系,按理有师家之人才能入宗祠,可这是侯府!
师衡都是沾了姓氏的光,才勉强进的了侯府宗祠的门槛,这些从未走动过的歪瓜裂枣的亲眷站在侯府的宗祠里,师鸢看了都想笑。
师砚宁看着师鸢脸上突然露出笑容,以为她被气急了,立刻抓住她的手,改为自己走在前头替她带路。
这本不长的台阶,就像走了一辈子那么远。
能不能改变上一世的命运,就看今日了!
祠堂里加上师鸢与师砚宁大概有十几号人,其中有一个白胡子老者站在祠堂中间。
“人都到齐了吧?”老者问。
“都到齐了,二叔。”师衡对这位老者倒是毕恭毕敬。
“这位是?叔公?”师鸢试探道。
“正是。”师衡答。
早就听闻当年爷爷是有一位兄弟的,可惜年轻时很早就分了家,师鸢爷爷又去得早,根本没人见过这位二叔公。
“您说这位是二叔公,有何凭证?”师砚宁也不怕得罪人,反正又不是他的亲戚。
“自然有。”
那位年过七旬的二叔公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洗到褪色的虎头鞋,师鸢上前一观,虎头鞋上面用精巧的苏绣绣了师天佑的名字。
师天保和师天佑正是她爷爷和二叔公的名字,而太奶奶正是当地有名的苏绣绣娘,在当时全家快要饿死时,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所以才给两个儿子都取了这样的名字,寓意上天保佑,平安长大。这些故事,师鸢的父亲是曾经讲过的。
师鸢将虎头鞋还到师天佑手里,拉着师砚宁一起像二叔公行了个礼道歉。
“二叔公莫怪,砚宁没听过家中长辈的事儿。”
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师家长辈,侯府家训第一条就是尊敬长辈。
“无妨。师衡将女儿教育得好啊,落落大方。”
师天佑只表扬了师鸢,看上去是对师砚宁颇有微词的样子,最后他又将虎头鞋重新放回怀里。
“今日,请大家来这里,是关乎侯府,也是我大哥的嫡长子薨逝,侯府急需稳固继承,如今由我主持。来说说侯府继承之事。”
师天佑老当益壮,看上去不像是师衡能收买得了的人。
“侯府继承之事还需等过些时日,我阿弟到父亲死后才被寻回,需要熟悉了侯府相干事务后方可接手。”
师鸢也不客气,既然说了继承这件事,就理应拿出师砚宁这张牌来。
她侯府又不是后继无人,凭什么被师衡夫妇左右。如今有个老资格在这里站着,总比和师衡空口白牙在这里争好过百倍。
“这孩子是侯爷的儿子?”师天佑盯着师砚宁许久,很久后摇摇头。
“怎么看着不太像。”
师天佑说话一刀见血,不过师砚宁也不慌,他的好姐姐聪明伶俐自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
“是我亲自接的砚宁回来,且他手上拿着另外半块能与我拼成一对的螭纹玉佩,这玉佩是陛下赏赐的,世上唯此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