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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两章 合一（第1页）

叶从霜嗯了一声，“分头行动才能把效率最大化。小小的一个尸鬼宗，也用不着那么多人都挤进来。”“关于西荒的事，我也不便多问，待会颜大哥自会问个清楚。我最后的一个问题，既然‘情绪’是杜平的能力，那么你是怎么可以收集到他异能所产生的能量的？又要通过何种手段，把这种能量交送给他？”“这个，无可奉告。”叶从霜耸了耸肩，像是下了逐客令对着三人一挥手：“若是两天……哦不，是半月前，你根本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向我问东问西。而我之所以这么有耐心，并不是因为这身囚具。”楚海顿了顿，还是没有接叶从霜的话。这囚具本就是为修仙者打造，叶从霜二人体内根本没有灵力，若真想铁了心逃跑，依靠异能完全可以做到。现实世界比之黄粱内部，高出了一个维度。生活在黄粱内部的人即便是穷尽手段，也未必能留得住一个“造物主”级别的存在。“若是没有问题了，我就跟着镇城司的这位大哥走个流程。”叶从霜本想双手抱肩，但囚具在身只能作罢，摊手道：“很抱歉，由于我之前的立场问题，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接下来我会尽可能配合镇城司这位大人的工作，也算是一些弥补吧。”听到这话，齐泽不禁发问：“立场问题？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和我们站在同一边了？”“傻孩子。”叶从霜微笑道：“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非黑即白’那么简单，我从未说过自己和你们站在敌对面，也从未承认过自己是第六小队的成员。自始至终，关于我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假想，在这个单纯想法的驱动下，才误让你们认为，咱们是对手。”“但这也并不代表着，我能和你们站在同一边。我所说的弥补，只是稍微发泄一下我心中的愧疚罢了，并不是因为你们的缘故。”楚海看着叶从霜，良久之后道：“你确实没有做错什么，若是我们立场交换的话，我可能会做得比你还绝。”“我的立场是什么，在从我口中说出之前，你们不会明白的。”说完，叶从霜便转过了身，“我接触过不少第八小队的异能者，就新一批觉醒的人来说，你的能力还算不错。这次的交手，我把自己的异能等级压制在了一级水平，你果然也没让我失望。”“担不担得起堂堂正正？”“勉强吧。希望你努力提升一下异能，若是有下次交手的机会，可以在‘堂堂正正’的基础上加上一个‘倾力而为’。”说完这句话，叶从霜和杜平二人便被带离了牢房。而后，楚海三人便开始着手准备返回尸鬼宗的事宜。此去路途遥远，三人即便是轮番催动法宝全速赶路，估计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回到东陆。“咱们就这么放任一个不定时炸弹在八队黄粱里？”正打包行李的韩星河抬了抬头，“我能感觉得到，叶从霜说把自己异能压制在和楚海相同等级交手并非大话，而那个杜平的修为，比叶从霜还让人捉摸不透。”楚海没停下手中的活，“虽然不知道叶从霜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在‘断开连接’之后，态度和先前判若两人。或许是黄粱外发生了一些状况，也可能是她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无论如何，就叶从霜今天的表现来看，她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了。”叶从霜的堂审以及宣判足足持续了三天之久，因为案件涉及太广，以及其背后目的过于耸人听闻，镇城司的老大颜宇选择了闭堂审，以免消息泄露出去造成恐慌。原本这堂审讯里只有镇城司的人出席，但颜宏这人极够意思，知道楚海一行人肯定会在审讯结束后询问结果。而闭堂审理之后便是直接执行宣判结果了，再去透露显然不合规矩。所以楚海三人便被颜宏直接邀请进了镇城司旁听，以便得到第一手消息，也一定程度上表明了“结束之后不要再让我破例”的意图。镇城司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里，都和古代的县衙格局相差无几。只不过开审之时，并没有衙役在一旁以棍击地大喊“威武”，镇城司所有的成员，步履匆匆却井然有序地披甲落座，等待颜宇开审。颜宇在公案桌前坐定，台下两侧分坐着包括公孙岭和颜宏在内的镇城司成员。叶从霜和杜平，依旧被缚着那身囚具，在两个修士的押解之下跪于堂中。淡淡扫了一眼之后见人已到齐，颜宇便直接开口道：“既然是内审，我们也没必要像公开审理凡人一般做些过场，为了节省大家时间，我便直入主题了。”“你二人的所作所为，颜宏已大致告知于我。”颜宇清了清嗓子，“结合隐城沿线八座城池镇城司发来的信报，指认你二人曾在这些城池之中散布谣言，蛊惑人心，造成恐慌。此事无需多辩，铁证如山，先暂且算做罪名一项。”“这次你们欲挑起北莽和西荒的战事，幸好及时被颜宏以及楚海三人阻止。”“此次虽是内审，但我也不会枉定罪名。叶从霜，你作为这一系列事件的主谋，只需要将我的问题如实回答即可。若你态度诚恳，我还会酌情，从轻发落。”对于叶从霜和杜平来说，结果根本就不重要。无论是从轻发落还是就地处斩，二人都可以通过断开黄粱链接来规避掉审判结果。虽然叶从霜的立场和自己相左，所作所为还给尸鬼宗以及第八小队惹来了不少麻烦，但楚海在和她数次的交锋中已经可以感受到，叶从霜绝对不是善使阴谋的小人。隐城沿线八城的事发详情楚海不知道，但尸鬼宗局势本就复杂，谣言一事叶从霜所做的仅仅是借势而为，可称阳谋。而她的行为一定程度上也导致了那些各宗潜伏暗刺的过早暴露，甚至可以说帮尸鬼宗宗主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混乱之后的尸鬼宗，必将迎来比之前更加稳固的安定。“那你问吧。”叶从霜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案桌前的颜宇并未因为她的无礼态度而恼怒，而是开口道：“你为了何事来到隐城？”“找回数据武器。”听到这四个字，颜宏颜宇极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后者继续追问：“何谓数据武器？”“嗯……用你能更好理解的话来说，数据武器就是一种拥有可以让修士心想事成的法宝，它可以把想象中的一切事物，化为现实。”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公堂之上顿时出现了嘁嘁喳喳的质疑之声，好在内审听众素质极高，不消颜宇维持秩序便自动停止了讨论。镇城司的其他人心有疑惑，颜宇、颜宏、公孙岭三人却是真真切切地见到过数据武器的威力。初次和洛秀山相遇之时，那个半人半马的怪物便是他通过数据武器制造出的。况且颜宏当时还尝试抓住数据消散时的光点，被洛秀山狠狠嘲讽了一番。这个问题，叶从霜并没有说谎和隐瞒。颜宇颇有些意外，审问实在太过于顺利了。按照剧本，像叶从霜这类能翻下“滔天大罪”的修士，在审讯之时嘴巴都硬的很。不经历一番威逼利诱以及软硬兼施，他们绝不会轻易松口。但颜宇还是借着这个势头继续发问了，“那数据武器，现在何处？”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叶从霜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楚海，耸肩道：“我不知道。自从洛秀山被捕之后，数据武器就遗失了。”颜宇并不关心数据武器的下落，杜平和叶从霜落网，尹小三已死，除去在逃的洛秀山，便只剩下那个病怏怏的少年了。主谋正跪在堂下，只要数据武器不在她身上，便可称万事大吉。“除去你们二人和那已故之人，剩余两人现在何处？”他口中的两人，自然就是洛秀山和名为司开霁的病少年。“洛秀山返回东陆了，至于具体的去向，我不清楚。至于司开霁……他只要离开我的视线，行踪就变得不可捉摸了。”叶从霜又微笑着补充道：“其实你大可放心，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和杜平会遵守你的判决结果，权当做是对先前所为的一些弥补，至于洛秀山和司开霁，虽然他们行踪不定，但我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他们绝不会出现在西荒了。”镇城司成立至今，经历过无数次的闭堂审，而每一次的闭堂审理，总能让镇城司的每位成员都扶额扼腕。要死要活、破口大骂甚至是大打出手的情况都算轻，更甚者会假意服从，实则故意透露出一些假消息。而这类耍小聪明的行为虽能被证实无效，却也足够让镇城司的各位都跑断腿去核实。颜宏适时向哥哥传音：“她所言不虚。在北莽边境交手之时，这女子的人品便可见一斑，虽行事耸人听闻，但人品的确称得上正直。”其实不用颜宏多说，颜宇心里也早有定夺。洛秀山被劫一案已经落下帷幕，城主不追究，城内也没什么混乱，皆大欢喜。而叶从霜最后一步计划更是被颜宏一行人扼杀在了摇篮里，此刻开堂内审无非就是走个定罪流程，只要将叶从霜和杜平这两个主谋关押伏法，至于事后如何，便不属于“镇城司是否失职”这个话题了。“问题问完了，判决之前，你二人可有什么冤屈申诉？”叶从霜知道颜宇的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从头到尾，基本都是颜宇一手掌控着审问节奏，就算自己回答有冤屈，他也会找个理由推脱掉，日后去核实便是不错的说辞。而这句话的本意，不过是想让判决结果更加顺理成章一些罢了。所以她摇了摇头，“这些事，确实是我二人所为。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也的确属实，你若不信，可随时派人去查证。”“这点不用你说，我们自然会去核实。”说到这，颜宇拍了一下惊堂木，也算是把自己的心彻底放进了肚子里，清嗓道：“叶从霜及杜平，在隐城及沿线八城之中散布谣言、于狱中劫走洛秀山，意图挑起北莽与西黄的边境战事，按律当诛。”“但……”颜宇犹豫了一下，“你二人并非修仙者，镇城司的律法之中也从未记载过类似行为。我将依据修仙者的处罚准则行事，你二人可有异议？”“法庭什么时候这么民主了？”韩星河靠在椅背上嘟囔了一句，“我进法庭那会儿可是连发言权都没有的。”“那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唔……法官也算半个当事人，内里情况实在太过复杂，等哪天有空了跟你详述。”“再议再议。”台下跪着的二人在韩星河楚海聊闲天的时候便已经认罪伏法，而颜宇很明显也针对“二人体内没有灵力，非修仙者”这个情况稍微降低了惩罚力度，判决结果是逐出西荒，且永远不许再次踏足，否则格杀勿论。“这不就跟没判一样吗。”韩星河腹诽着，小声对齐泽说道：“这二人别说再次踏足西荒了，叶从霜良心发现还完债之后，直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连咱们第八小队的黄粱都不会再进了。”“你还想留她在这儿久居是怎么着？”“哪能呢。”就在叶从霜即将被带出公堂之时，她回过头，看着在堂下坐定的楚海，微笑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兴许是觉得不妥，她又补充道：“自然不是在西荒。日后有机会，我肯定还会还那一枪之仇。”楚海点了点头，“随时欢迎。”……叶从霜的事情，总算是随着她被镇城司的人一路放逐出西荒而结束了。楚海跟着队伍一直出了隐城，目送着一队人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后叹了口气，“咱们也该回尸鬼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