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辞手点了点桌面,京墨将急报放在了桌上。
就听房门被踢开,传来南星的声音:“哎呀呀,这女娃娃太聪明咧。”
……
翌日一早,丞相府书房。
尉迟宿一脸难色,坐在椅子上。
尉迟齐木然走进来,也未叫一声“父亲。”只定定站在书桌前。
不能说萎靡不振,但活像少了一魂二魄,眼里无神。
“怎的了?”尉迟宿不耐的问着。
尉迟齐闻言方抬起头,木然的看向他,“父亲,您还记得儿子最初的抱负吗?”
尉迟宿一心都扑在朝堂上,只想着争权夺位,哪里会关注儿子心里想什么?
兄弟姊妹里没有个中用的,他就想方设法把儿子弄进了朝堂入门下省。
此时他看见尉迟齐手里捏着一把剑,冷道:“你是文臣,擅谋便好,成天剑不离手像什么样子?”
“难不成你还想像皇上一样吗?快丢了你那碍眼的东西。”
“父亲。”尉迟齐打断了他的话,“我从小强身健体、苦练武功,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披甲上阵,赢的赫赫战功青史留名。
为何我就不能文武双全,即是文臣又是武将?为何我就非要二选一?”
尉迟宿听罢,只觉得儿子有些魔怔。
这世上哪里有双全之法?
他冷哼了声,“你想的倒好,可你有这能耐吗?”
“我有。”尉迟齐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太华原本是要让监国之位给我的,我原可以给天子为师,掌国库守东府的。”
“皇上和父亲说武肃帝昏聩无能,害的边境连年战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说百里治一介黄口小儿,无法稳定国势,可他们一个死了一个年纪尚幼,我明明可以监国的。”
尉迟宿大惊失色。
镇定后问他:“你听太华说的?”
尉迟齐回道:“我在她的书房看到了前朝的圣旨,盖着玉玺和监国印的。”
尉迟宿不免也觉得可惜。
他叹了一声,起身来到尉迟齐面前,握住他的肩膀,道:“可是齐儿,那都是前尘往事了。”
“你莫要忘了,你亲手杀了她的母后,假借她的名义将皇宫守备军调换成了虎威军。”
本来尉迟宿还纳闷,太华的名号怎么能调得动守备军。
当时他还狠狠捏了一把汗,担心是个陷阱。
原来她早有监国之权。
尉迟齐眸中燃起的星火希望,被这番如冷水般的话浇灭的彻彻底底。
“齐儿,不能因为前路走的艰辛,就回头对被我们弃掉的那条路抱有幻想。”
“我还未同你细说乾清殿发生的事情。”
尉迟宿将小都督求圣旨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他求的那道圣旨,恐怕十有八九就是李公公送到咱们府上的。
既然你决心要去军中闯一番功绩,也有这信心,那便先将拦路的解决掉。”
“此番去到西北,设法杀了尉迟辞。
是他先对我们不仁的,就别怪我们对他不义。”
“刘将军昨晚遇刺,命悬一线,我带你即刻进宫,你自荐去西北,临危受命夺得首功回来。
你和大公主的婚事,便还有转圜的余地,尉迟辞负责粮草辎重,你便在这些上动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