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武带着步兵跑来,进城时听到城中起来的混乱,想起出发前女郎的吩咐,立即道:“去拿下县衙!”
“是。”
城中到处是抢掠放火的乱军,赵含章他们一路往县衙杀去,杀到半路,有乱军得到消息,也到主街集合,等到步兵到时,赵含章他们正堵在半路上。
看见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援军,乱军一怔,慌忙后撤。
他们昨天晚上攻破的县城,县令虽然死了,但城中的大户却还是紧闭门户,各自抵抗,所以他们一晚上都忙着杀人和打劫。
这会儿他们抢了不少东西,正是心神最放松的时候,赵含章他们杀来,他们心气已散,又是困倦的时候,本来这一百多骑兵就杀得他们胆战心惊了,再一看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援军,他们再无抵抗之心,转身就跑。
赵含章他们一路往县衙方向推,很快便重新占领了县衙。
赵驹将县衙内外都翻找了一遍,他们退得很干净,一个乱军都没留下,倒是秋武从一堆尸体里找出一个濒死的下人。
傅庭涵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最后冲赵含章摇了摇头,刀口正中心脏,人几乎失去意识。
下人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赵含章,眼睛微微瞪大,一把拽住赵含章的衣角,声音几不可闻的念道:“女郎,女郎……”
傅庭涵凑近问,“你说什么?”
下人紧紧地盯着赵含章,小声念道:“女郎……”
赵含章听到了,蹲在他身前问道:“是你们家的女郎吗?她在哪儿?”
“乱军……抓,抓走了……求求,救救女郎……”下人未曾说完话,拽着赵含章衣角的手便一松,眼睛微微合上。
傅庭涵已经凑得很近了,但依旧只模糊听到女郎二字,他看向赵含章。
“他们掳走了范县令的女儿,”赵含章突然想起一事,起身道:“将人都叫来,千里叔,你带着一队人留下清理县城中的乱军,其余人等与我去追击退出去的乱军。”
赵驹道:“三娘,穷寇莫追。”
“他们掳走了不少人,我们得把人救回来。”不然那些女子落在他们手上也活不了多久。
赵驹只能听令。
赵含章带着人追出西平县,季平下马看了一下痕迹后道:“三娘,他们这是往南安县去。”
傅庭涵道:“这是官道,我记得有一条小道更近一些,或许我们可以从前面拦截。”
“这多没意思,”赵含章道:“我们兵分两路,秋武,你带着傅大郎君和三队人马抄近道挡在他们前面,我带着骑兵从后追击,我们给他包个饺子。”
“他们带着人和财物肯定跑不快,既然已经决定抢人,那就把他们抢走的东西一并夺回来。”
“是!”
赵含章对傅庭涵点点头,“你给他们引路,在后面等着我们。”
“好,那你别追得太紧。”
“我知道,我把他们赶过去,在没见到你们前不会动手的。”
话是这样说,但在没看到人影前,赵含章还是加快了速度追赶。他们全员骑马,速度自然快,追了不到两刻钟就看到了夹裹着大量财物和女子逃命的乱军。
赵含章便开始压下速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既可以让他们看到,偶尔还加快速度作要追上去的态势,逼得他们溃散得更散后却又没有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