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池羽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浑身酸软,动一下都感觉自已五脏六腑在晃悠。
她才发现自已身处陌生的环境,刚想起身,手却摸到温热的触感,吓了一跳,侧目看去就发现南烟躺在她身边。
池羽这才想起来,自已昨天被邢昭师姐领回地阁住处,还遇到了南烟,然后三个人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事。
看这样子,邢昭照顾了她们一整夜,还给她们施加过清洁术了。
她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艰难起身,却没有看到邢昭。
在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时,池羽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装循声过去。
她刚走出内室,就跟另一个人打了个照面。
池羽脚步一顿:“师……师兄,你怎么来了?”
陈北亭看着她,到底是没忍住:“池羽,你能耐了啊,居然跟南烟喝一夜的烈酒,你想死吗?”
她根本不敢回嘴,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知道错了。”
见她低着头,陈北亭又生气又心疼。
今日一早有本宗剑修弟子去北峰上课,他从那些人口中得知,沈晏舟出事告假,说是练剑时意外自已伤到了心脉,还在昏迷。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怕池羽担心,想着赶紧去安慰她,结果到了那里没见着她人影。
屋子里满地狼藉,孟远霜正在收拾。
他一问才知道情况。
孟远霜:“小羽昨天跟沈晏舟大吵一架,刺了他一剑后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
“咱们宗门禁止弟子内斗,所以我跟江九鸣谎称沈晏舟是自已练剑伤到了,陈师兄你别说漏嘴了。”
临走前,孟远霜又叫住他:“小羽昨天哭的很厉害,想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陈师兄,你一定要尽快找到她,我怕她做傻事。”
奈何陈北亭将玄黄两阁找了个遍,都不见人。
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想起来疾风能找到她,跟着它一路过来又碰到邢昭,才得知她在地阁。
“你有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找我?”
他生气地开口,池羽嘟囔着:“我那不是怕打扰你休息吗?”
“你的事最重要,我什么时候不能休息?”
池羽不吱声了。
陈北亭确认她没受伤,也没什么事儿之后,到底是忍着气,拉着她走到一边:“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昨天晚上还在跟我说,马上要跟沈晏舟结契,让我别为难他,怎么自已先捅了他?”
良久,她才犹豫地开口:“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发生了点小矛盾。”
这件事其实很复杂,不能解释的很详细。
因为涉及到她的身份,沈晏舟骗她、害她的原因,以及他是否拥有之前的记忆等等。
她总不能告诉陈北亭,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只不过是一本书里的炮灰角色吧。
陈北亭哪会信这话,盯着她:“我只问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若非受了委屈,池羽怎么会动手伤他?
平日里,她可都是护着沈晏舟的。
池羽沉默了一瞬间后,立马摇头:“没有。”
但陈北亭何其了解她,当即察觉出她说的并非真话。
他咬牙切齿:“臭小子,我去杀了他!”
说着他转身就走,腰间的长剑骤然出鞘,池羽连看都没看清,他已经出了门。
等反应过来后,她立马追上去:“唉,师兄,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