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冲了凉,又发了一通火,早上醒来便觉得鼻塞声重,懒怠动弹,正好他也不想见到那帮老臣的嘴脸,托病不去早朝。
他向来最厌恶有人打探他的行踪,他不上朝也只有贴身照顾的太监宫女知道。
一大早,秋瓷急急来报,说叶璇玑不好了。
太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一边吩咐魏长海去请太医,一边飞奔到关雎楼。
叶璇玑脸上身上全是红疹,神气昏沉,气息微若,根本不知道太子进来。
太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秋瓷这才道:“昨儿赵良娣命房嬷嬷送来一碟花生栗子糕,承徽吃完就不舒服了。”
太子大怒:“查,给本宫查这花生栗子糕里到底有什么!”
叶璇玑听到太子的声音,费了极大力气才睁开肿胀的双眼,喉咙里堵得难受,好像有小刀在割。
未开口泪先流。
她动动嘴唇,艰难开口,声音委屈沙哑地磨在人心上。
“姐夫,你终于来了……”
太子有些慌神,忙替她拭泪,嘴里却怨怪道:“你这丫头怎这般不争气,三天两头遭人暗算。”
叶璇玑更加委屈,嘴唇颤抖得不像话,再说不出话来,只是哭。
太子满眼疼惜,紧紧抱住了她:“别哭了,本宫不会让你有事。”
叶璇玑感受到他的温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回到小时候,她生病时,他也曾这样抱着哄过她。
她嫌药苦,不肯喝药,他就拿蜜饯哄她乖乖喝药。
那时,她只是单纯地将他当姐夫。
可他终究不是她的姐夫。
他有很多女人,姐姐只是他的小妾。
纵使他再疼爱姐姐,也敌不过他后院女人的暗算。
他不肯相信姐姐,最终将姐姐逼上绝路。
姐姐的死,不能说和他没有关系。
她滚烫的心渐渐冷却,强撑着告诉自己要清醒,他所有的宠爱只是暂时的。
她哽咽着嗓子,目光热切看着他:“真的吗,姐夫可以一直护着我吗?”
“你从小跟在本宫身边长大,难道还不信本宫?”
相信就完了。
姐姐就是太相信你,才落到那样的惨局。
心里虽这样想,头却点的无比真诚。
她的信任和脆弱激起太子强烈的保护欲,他更加着急:“太医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郑太医急急赶来,宁神细诊好半晌方道:“叶承徽是过敏之症,身上红疹倒不要紧,关键是喉咙水肿,有窒息风险。”
太子脸色一变:“你只说要不要紧。”
“好在喉咙水肿没那么严重,微臣再开几副药方,叶承徽体质虚弱,这几日最好不要见风,以防复发,最重要的是要找出致病源,千万不能再接触,否则有性命之忧。”
太子命秋瓷端来剩余糕点,郑太医拿起仔细闻闻,眼里闪过惊愕之色。
“此糕点里含有份量不小的麝香。”
一句麝香又勾起太子心中旧事,脸色陡然发沉,冷冷道:“她可真是用心良苦!”
正此时,赵良娣风风火火地赶到,身后围拥着一群婆子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