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昭云心想,不同硬度的钢叠加在一起,不断锻造,由于碳含量的不同,淬火后自然会形成深浅不一的图案,他在现代的时候,可没少看锻刀大赛,即便没有现代工业机床,单靠人力,也造得出这样的花纹。
关键在于,要烧一炉好钢,这就又回到了开头,这高炉明显无法满足需求。
娘的,要是这里满足不了我的要求,那老子就自己起高炉,自己造出来。
“可我要是能造出来呢?”邢昭云反问。
“你要是造出来,我就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老师傅说道。
“那倒不用!”邢昭云说道,“既然你们是赵大人特批的铁匠铺,想来赚了不少银子,这样,倘若我能造出来,从建高炉到造出武器,这其中一切花销,都由你们包了。”
老师傅说道:“若造不出来呢?”
“造不出来,你们一年能赚多少银子,我十倍给你们。”邢昭云胸有成竹地说。
“哈哈,这位大人。”老板摆手说,“莫要玩笑。我们可不是寻常的铁匠铺,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一年的银子?我们一年至少进四百两金,十倍则是四千两。恐怕你不知道四千两金子堆放在一起,能垒多高吧?”
邢昭云笑了笑:“别的我不敢说,区区四千两金子?听过邢昭云这三个字吗?”
“邢昭云?你是邢昭云?不,那是邢大人?”
老板吃了一惊,邢昭云这三个字,在京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二品的御史中丞都被他扳倒,最近更是听说在研学会上胜了水镜弟子,被皇上亲口称为“贴心人”,如今风头正盛,每个朝廷官员都得巴结他。
可他竟然如此年轻?
老板一个激灵,下跪磕头:“邢大人,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冒犯了,冒犯了。”
那老师傅也没想到此人来头这么大,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跪倒在地:“邢大人恕罪。”
邢昭云都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这么唬人。
“好说,起来吧。”邢昭云说道,“我邢昭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看就在你们附近起一座高炉,咱们比一比,到底是你们做出来的武器好,还是我做出来的武器好。成品就是这一枪一剑,若我输了,我愿赌服输,可要是你们输了,可别赖账啊,我这个人记性可好。”
虽然他干爹是赵大人,可毕竟他不是赵大人,面对邢昭云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他可不敢食言,忙说道:“全听大人的。”
邢昭云说道:“赤云军走,跟我去民曹属摇人,我要开一家天下第一的铁匠铺。”
看着邢昭云等人走远的背影,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话语,老板不由看向老师傅:“不至于输给他吧?”
老师傅说道:“老板你放心,我亲自动手,你就等着收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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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改元高炉,练得优铁,后世谓之精钢。”——《太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