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觉得,师尊以前的做法虽然极端,但也是为了磨砺他的心智。
这也要怪他以前不听话性格阴暗,因此师尊对他差,不说原谅她,倒也没那么十恶不赦了。
并且今天,她还为了他这个不重要的徒弟,和伴侣拼死搏斗。
祝言越想,心中对师尊的怨气,就消散一分。
他通过自我攻略,达成了和林清月的和解。
林清月涂完药,帮祝言拉上衣服。
她揉揉祝言的头,“内脏没有受到损害,涂几天药就好了。”
这次祝言没有避开她的手,他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水汪汪的杏眼看着林清月,可怜地说道:
“师尊,我害怕,陪陪我吧……”
忽然,他看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凶狠:“你来做什么?”
林清月回头,差点跳起来,谢渝醒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背后。
这大概是谢渝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
他长发散乱,原本穿得严严实实的衣襟松散开来,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大片胸肌。
他捂着额头,询问林清月:“这是哪?我是谁?”
失忆药,真的起作用了。
谋划做坏事是一回事,真的做了恶人是另一回事。
林清月见她真把谢渝搞失忆了,由于过于震撼,一时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倒是祝言,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件事,他态度恶劣,直接开嘲谢渝:“我管你是谁,滚出去!”
在祝言的脑补中,师尊是玩腻了谢渝,又烦他纠缠,干脆一碗药把他整失忆了。
对祝言扭曲的三观而言,师尊的行为没什么好抨击的,他看顺眼的人,做什么事都是对的。
没把他直接毒死,全靠往日情分。
祝言见谢渝站着不动,他垂死病中硬是坐起来,说话越发恶毒:
“早前我家师尊看上你,把你收为入幕之宾,是给你面子。现在你已经被玩烂了,发臭了,我师尊厌弃你了。”
“如果我是你,就会直接找根绳子吊死,而不是在这里厚着脸皮纠缠不休。”
“呸,丢人现眼的贱货。”
“再不滚,我揪着你的头发扔出去。”
祝言小嘴叭叭一顿输出,林清月震惊了。
祝言得意地邀功:“师尊,我久混迹人间,见多识广,民间的正房,撵走丈夫的偏室时,都是如此辱骂的。我主要是没力气起来拿扫把,影响了发挥。”
林清月:“说得很好,下次不许再说了。”
而谢渝则敏锐地捕捉到祝言话语中,“入幕之宾”、“厌弃”等关键词。
他失忆后第一眼看到林清月,就对她很有好感,心底已经认定,他失忆前,定与林清月关系匪浅。
没想到,是这种屈辱的关系。
他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此种侮辱,当下脸色铁青,召出命剑:
“始乱终弃,可恨。”
竟是二话不说,要把林清月杀死,再殉情。
林清月扑过去,摁住他的手臂,口中大喊:“谢道友,请勿冲动。”
“我和你一清二白!”
“别听小言乱说,这孩子从小脑子不好。”
“你叫谢渝,是一散修,游历至此,你我萍水相逢。你因修炼走火入魔,失去了记忆。我略懂岐黄之术,正在努力地医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