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婳缓缓收回了视线,眼睛在强光之下难免酸涩,破碎的心在薄修景对关瑶的盛宠之下,还是会隐隐作痛。
“喂,薄修景。”
她犹豫了良久,终于在警方那边确定关瑶无罪的那一瞬,选择同薄修景离婚。
“什么事?”
“下午我们去一趟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没空,爷爷在重症监护室。”
“爷爷病了?”
宋婳听闻薄老爷子进了重症监护室,也便没再提及离婚的事,“哪家医院,我去看看。”
“我把地址发你。”
薄修景的情绪很是低落,他甚至没了和宋婳怄气的心思。
宋婳收到薄修景发来的定位,就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
一路上,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
多年前她爷爷病重,也是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爷爷临终前,枯瘦的手一直抓着她的手,嘴里絮絮念叨着,“我的婳儿,别哭,爷爷只是有点累,一点也不疼。”
想到爷爷,宋婳的情绪骤然就绷不住了。
从她额头留疤开始。
每隔一段时间,爷爷就会搬来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给她修剪着刘海。
他一边剪,一边安慰着宋婳,“婳儿心肠好,连额头上的伤痕都是月牙儿状的。”
“爷爷。。。”
宋婳咬着唇,心里难受不已。
闭上眼,她仿若又看到了院子里那张掉漆的太师椅。
“婳儿,爷爷不能陪你了。”
“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找个疼爱你的人,好好生活。”
“爷爷给你编了一筐发箍,配上刘海,应该会活泼些。”
“婳儿,我的婳儿。。。”
。。。。。。
回忆似苦水翻涌而来,宋婳难过得浑身发颤。
也正是因为亲历过和亲人阴阳相隔,她更加懂得薄修景此刻的心情。
到了医院。
宋婳一改连日来对他的冷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薄修景,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你怎么了?”
薄修景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到嘴边的冷嘲热讽又咽了下去。
“没什么,我就是舍不得爷爷。”
“爷爷已经被救回来了,你别哭哭啼啼的。”
“知道了。”
宋婳连忙背过身,擦干净眼泪,这才走进了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
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但还是尽可能控制住情绪,缓缓走到了薄老爷子病床边,“爷爷,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