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远彻底慌了:“枝枝!好妹妹!你救救我,我跟你说个秘密!保证是天大的秘密!”
沈南枝挑眉:“姜清远,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咱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吧?”
沈南枝的冷静同惊慌失措的姜清远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恐惧几乎要丧失所有理智的姜清远也蓦地一怔:“你……你都知道了?”
沈南枝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做垂死挣扎的姜清远:“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姜清远脸上一片惨白,但他还不愿意就此放弃,一个劲儿地求饶道:“妹妹!咱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我是你嫡亲的兄长,你不能就这样放着我不管,只要你带我走,之前的一切恩怨咱们就一笔勾销可好?我让爹去把断亲书作废,你还是姜家人,我给你认错,以后我一定以你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然而,沈南枝听到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当真以为我稀罕跟你姜家扯上关系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千方百计想要谋划的东西,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放任你们断亲?当然是为了方便送你们姜家下地狱,好不沾染我沈家半分。”
想到前世今生的恩怨,再听姜清远这句“一笔勾销”,沈南枝双眼泛红,咬牙道:“一笔勾销?只有你们的死,才能叫这笔账一笔勾销。”
几头黑熊已经闻着味儿冲了过来,此地不宜久留。
不过,在离开之前,绝佳的听力让沈南枝确定这周围百米都没有外人,她才笑着看向姜清远:“哦,忘了告诉你,不只姜嫣然是我算计的,还有赵婉的事情也是我做的,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找赵婉的下落吗?可悲的是,你的阿娘啊,自始至终都在你们隔壁,她日日听着姜嫣然的惨叫,日日听着你那对她许下终身的亲爹跟其他女子欢好呢!”
听到这里,姜清远瞳仁蓦地放大,他突然疯了一样,甚至都顾不上腿上的滕婷,就要挣扎着朝沈南枝爬来,可他的身体却半分都动弹不了,只有嘴里还能不住的咒骂道:“沈南枝!你不得好死!你就是个疯子!丧心病狂的疯子!你会下地狱!你会永世不得超生!”
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小。
而且,还没等他说完,沈南枝已经翻身上了一旁的大树,在几个起落间,已经远离了那一块地方。
还没等她的脚尖落到实处,姜清远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三头黑熊发了疯似的扑向了他,其中一头黑熊一口咬断了姜清远的脖子。
他尚未断气,但只能发出一声声不甘的呜咽,到此时,已经连一个完整的字音都发不出来。
他的身体也很快被陷入癫狂的黑熊分食。
而沈南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她脚尖轻点,几个起落,就跳到了这片密林对面的一处隘口。
但沈南枝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吹响了口哨。
不多时,枣红马应声而至。
她的枣红马通人性,怎么可能是姜清远随便一鞭子就能惊走的。
是沈南枝故意配合他放走了枣红马,并叫枣红马去兜了一圈,从这个方向来接她。
不远处有马蹄声响。
这几头黑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已经引起了周围巡逻的禁卫军注意,很快这里也会来人。
沈南枝翻身上马,攥着缰绳,做出一副从其他地方闻讯赶来的架势,正好跟从另外一个路口赶过来的禁卫军碰个正着。
“沈姑娘?”
这群人领头的是禁卫军副指挥使王孝元。
远远看到沈南枝,他点了点头,招呼道:“这里危险,前方有黑熊出没,沈姑娘还是不要再继续往里去了。”
沈南枝攥着缰绳,面露担忧道:“我刚刚似乎听到有人呼救,所以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沈南枝一身青色纱裙,骑在马背上的身子挺得笔直,干脆利落,半点儿没有养在深闺中女子的娇羞和柔弱。
王孝元不由得面露赞赏,他一边指挥了底下人跟过去瞧瞧,同时也不忘扫了一眼沈南枝来时的方向。
只一眼,沈南枝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这里地处低洼地带,再加上前几日下雨,地面潮湿,每走一步都会落下脚印。
沈南枝让枣红马故意去兜这一圈,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沈南枝从离开姜清远那一片范围到这里,都是翻身上了树枝一路过来的,哪怕是在树枝上她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至于地面,更是半点儿没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