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快步跟着他,一听这话急忙回身对着将士们高声问道:“可有一个头戴祥云玉簪的重伤士兵在此?!”
其中一个军医闻声跑了过来,小心答话:“回将军,有没有戴祥云玉簪属下倒是不曾注意,但几日前,确实有一名伤势极严重的伤兵在此。”
“她在哪里?”戮黎疾速走过来,粗暴抓住军医的衣襟质问。
军医:“回……回陛下,说来也奇怪,三日前,那名重伤的士兵突然不见了。”
戮黎紧了下手里的力道,将他往前一拽:“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见了?!”
那军医吓得双手直抖:“回……回陛下,他……他确实是突然不见了。”
“带孤去她待的医帐!”戮黎一把将人推摔至地上。
军医颤颤巍巍爬起来,弓着身子小跑在前面带路,几个将领也紧随其后。
行至一处稍小的医帐外,军医挑帘让戮黎先迈步进去:“陛下,这就是那重伤士兵待过的医帐。”
戮黎走到那张床前,衾单上还残留着大片暗红,他颤着手轻触,那个满身是伤的背影不断出现在眼前。
“她受了多重的伤?”他颤声询问。
军医回答:“回陛下,他身上除了前胸处,其他部位均有刀伤。”
他一双手蓦地攥住,攥得青筋暴起微微颤抖。
“无人知晓她去了何处?”他问。
“这……”军医为难地垂下头。
其中一个将领快步挑帘出去,向外面的军士们询问,但没人知道。
戮黎颓然垂下手,心中的焦急不安快要冲破胸腔炸裂开来。
他强迫自已安定下来,能冷静地思考。
她受如此重伤?能到哪里去?
她本在边城,却又重伤出现在墨城,会不会,是有意在跟着他?
思及此,戮黎又想起昨夜那团随风飞舞的染血绷带。
那绷带明显是换下来的,但灵军刚到魆城,即便是有负伤的将士也不会这么快便换下绷带。
除非是本就有伤之人。
然墨城一战,伤兵皆被留下休养,唯一可能出现在那里的伤兵,就是三日前在此处不见了的人。
若她是追着自已而去的,此刻定在魆城!
得出这个结论后,戮黎转身消失不见。
魆城医帐内。
玏宜用药勉强吊住沄雾性命,但她仍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玏宜焦急无奈,开始给她渡自已的灵力。
“陛下!”
“重伤的士兵在何处?”
忽听得帐外传来戮黎的声音,玏宜急忙止了灵力准备出去查看情况,不料下一秒,人已挑帘走了进来。
再次见到戮黎,玏宜仍被他一身强悍气场所震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戮黎充满威压的目光打量他一眼,便径直走向床上躺着的人。
“阿雾!”看到沄雾的这一刻,戮黎才觉得一颗心又活了过来。
她满身的绷带,似一根根森寒的冰刺扎进他心里,剧痛无比。
他伸出手,悬在即将碰触到她的地方微微颤抖。
他喉咙艰涩地动了动:“阿雾……孤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