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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森林（第1页）

在兰树下，有一个石头建造的高台，跟周围造型粗犷工艺粗糙的石凳相比较，这个高台的工艺简直可以用精美绝伦来形容。这是一座祭台，分为三层，最顶层只有一张四方桌的大小，那是用来捻土为香的香台，在充满泥土气息的烟尘之中，拉开一场盛大而虔诚的祭祀的序幕。接下来一层，围绕着这香台一圈，不过两个巴掌的宽度，上面摆放着祭祀的各种野兽的肉。而最下面一层，距离地面不过一个脚踝的高度，里面是一圈凹槽，这凹槽在地上围着整个祭台一圈，与大地和整株兰树融为一体。凹槽呈现出暗红色，跟上面几层一点儿也不同，而且还隐隐约约有血腥气息。毫无疑问，这里应该是用来盛放血液的地方，秦天猜想，捕获来的猎物，当着兰树的面宰杀，把鲜血倒进这个凹槽里去。传说中最为血腥的鲜血献祭，在原始部落里也最为流行。不过唯一有一点让秦天表示疑惑，这凹槽挺大的，要是倒满鲜血，恐怕至少上百斤才能装满，这得打猎多少猎物才有这么多血液啊。还有就是，这里就是兰树的根部了，鲜血浸入土地，对这大树没有影响吗？只听过给树浇水的，还没见过给树喂血的。锣鼓声之后，便是作为村长的孟武九开始啰嗦一些话，秦天是没兴趣听的，他现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这一次出门到底能不能采集到阳心果。毕竟四十八小时的任务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如果在明天下午之前不能采集到阳心果，任务就失败了。好在现在的领导还没有文明社会里的领导有那么多丰富的措辞，因此村长的啰嗦非常简短，只有在这样的时候秦天才会感慨文盲真好。祈祷完毕之后，青壮年就该上山打猎了，而妇孺孩童则留在村子里进行采集和喂养的活动。秦天之前以为陆灵是会跟着一起去打猎的，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想错了，尽管陆灵有着相当男人的身材，但是终究还是个女人，陆明远说，女人不打猎，这是规矩。不过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规矩。“秦天，走吧。记得跟紧我，别乱跑。”大家一同出发了，陆明远让秦天跟在自己的身边，再三嘱咐。秦天点头，道：“好的。”陆明远手里拿着一根标枪，腰间别着一把砍柴刀，背上背着竹篓。其他的人也差不多，看来这是标配。他又从自家屋子里拿来一根标枪，给秦天，道：“你拿着，遇到危险也好防身。”虽然有狂拽炫酷的断刀，但是秦天觉得断刀是自己的秘密武器，自然不能轻易展示，倒是大大方方接过标枪，道：“谢谢陆叔叔。”一百多号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出了村子。“早点回来。”“一路平安呀。”“丰收。”妇女老人和孩童，在村口聚集，看着男人们进山，在后面喊起来。秦天心中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被人牵挂着的感觉。毫无疑问，在这样的原始部落里，为了吃饱肚子，有时候或许会牺牲性命。但是大家都别无选择，在拼搏一把和坐等饿死之间选择，大家都选择了前者。这还是穿越到这里以来，秦天第一次有机会打量这个神秘的世界。兰树村的范围，仅限于被那一株大到不像话的兰树覆盖着的一片，出了这个范围之后，周围就开始缭绕着雾气了，刚开始的时候雾气很淡，能看到一百米远的地方，但是越往外面走，雾气就越是浓厚。“陆叔叔，这里为什么这么多雾气啊？”秦天心中好奇，这么浓郁的雾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产生的啊。“这个就我也不知道了，反正自打我出生起，就看到这些雾气了，不知道它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好吧，秦天觉得自己应该想到的，跟陆明远这些人讨论这些东西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在队伍的前面，孟少乐的心情确实格外好。“那家伙肯定还不知道吧，一旦进了森林，他就死定了。嘿嘿。”看孟少乐心情不多，旁边的孟二赶紧恭维一句。孟少乐得意道：“没错，里面多危险，只要我略施手段，他就插翅难飞了。哼，跟我抢女人，野兽一定会把他撕成碎片的。”秦天自然不知道前面三个人在谋划着要怎么置自己于死地，他只是单纯地为这样的景色感到好奇。同时他也在寻找着，阳心果在什么地方——当然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在这浓郁的雾气里面抬头都看不到太阳，因此秦天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只是听见前面有人大喊一声：“进林子了，打起精神来。”林子？这不是草原吗？秦天想起来，自己刚刚进村子的时候，孟少乐好像说这里是什么迷雾森林来着，当时秦天还觉得奇怪，这里明明全是草，怎么叫森林呢？现在听这么一喊，想必森林只是外围吧，进来之后就有树了。果然，往前走一会儿，雾气稀薄了很多，低矮的灌木出现在眼前，往远处看，隐隐约约能看到高大的树木，看起来像是热带雨林。“这里还有这么壮观的森林。”秦天不由得感慨道。陆明远说道：“是啊，我们兰树村也算是造化吧。迷雾森林其实很大很大，这下面的草原都不知道有多大的范围，听说草原的深处，这白色的雾气，浓郁得都凝聚在了一起，行走在那样的雾气里，就好像在水里行走一样。而在那种地方，生活着数不清的灵兽，个个都不知道多么厉害。”“老人们说，如果从头顶上看，这一片覆盖着迷雾的草原，就好像是给这大森林了一层白色的边一样。而我们兰树村，就处在这森林和白边之间。穿过迷雾，到外面的新隆镇去，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心愿，但是这中间隔着这一层迷雾，迷雾中又危险重重，至今我们也没有办法离开。还好我们可以向迷雾森林讨生活，真是上天的恩赐。”“之前，就在这草原上，都生活着很多小动物，比如说野兔，野鼠，那些都是我们的食物来源。但是随着年月的增长，这些动物越来越少，后来我们只能够捕猎大型的野兽，大野兽十分凶猛，我们捕猎也变得困难起来了。”“再后来，这些大野兽也知道不是人的对手，便退进这迷雾森林里面来了。我们现在要想猎杀野兽，不得不进入迷雾森林。”秦天一听，好嘛，这就是活脱脱一部人与自然抗争的漫长史诗啊。说话间，大家已经开始进入迷雾森林。迷雾森林似乎是个土丘，地势要比草原高一些，往里边走，有一股在上坡的感觉。“进了森林之后就要小心了，因为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危险，或许脚下和树上会有毒蛇毒虫的。”陆明远告诫秦天。这个秦天自然知道，森林里最怕的不是那种大型野兽，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啃你一口的毒蛇和毒虫，它们体积小，速度快，难以防备。话音刚落，秦天就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窜出来，刚打算开口，却见这东西一下子撞在一个树桩上，把自己给撞死了。定睛一看，秦天发现竟然是一只兔子。“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呢，居然是一只兔子，还是自己撞死的。”秦天刚刚准备去拿那兔子，却有个人比他还要早一步，一下子就把野兔子抓在手里，随后大笑起来。“可以啊。”“今天打猎我们一定会很顺利的。”那捡到兔子的人说道：“你们继续前进吧，我就在这儿等着，肯定还有会兔子撞上来的。”秦天一听，这是守株待兔的节奏啊。这人还真的就一屁股坐在那树桩旁边不走了，手里捏着撞得头破血流的兔子。秦天想，你这么大个人坐在这里，瞎子才会看不见你啊。不过随后一想，那树桩也挺大的，要是不瞎怎么会撞上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嚎叫却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面。这一声嚎叫十分凌厉，大家的心中都是咯噔一下，有人说：“怎么这才刚刚进山，就遇上大型野兽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地方顶多也就是小兔子小鼹鼠之类的动物活动。而听这个声音，显然不只是小动物那么简单。“啊，是狼。”当这嚎叫的动物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的时候，大家都惊讶起来。秦天感觉到陆明远明显紧张了一下，他想起来陆明远说的，狼都是群居动物，这里出现了狼，意味着出现的是一群狼，也不仅仅是这一头。毫无疑问，刚才的这一只野兔，就是被这一头狼追逐，慌不择路，才一头撞死在树桩上的。这特么刚才谁说今天打猎会很顺利的？你出来一下，我保证不打死你。一进森林就遇到狼群，这还顺利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