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人。
安德鲁·冯揉揉额头,自己之前明明被暴打成那个样子,现在身上却只有因为长时间躺在地上导致的僵痛,这两天难不成有人照顾自己,然后看自己要好了才把自己扔到广场上?
一边想着,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在回事务所的路上。
安琪已经失踪快一个星期了,如果再找不到她,可能真的就再也找不到了。
推开挂着休息的门,安德鲁·冯的视线下意识的就望向沙发的位置,脑海里闪过了安琪从沙发上跳下来抱住自己的情景。
屋内的陈设杂乱无序,还有一股许久没有透气的腐败味道,只有一张书桌还算是整洁,上面摆满了这几天调查下来的各种笔记。
安德鲁·冯没有关门,径直走向了书桌,把兜里的笔记本拿出来随意的摆在桌面上,然后从橱柜里拿出一瓶未拆封的酒瓶,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喝酒。
酒精不能麻痹他心里越攒越多的焦躁不安,安德鲁·冯面无表情的喝完一瓶不知道度数的烈酒之后,脱下身上的外套,回到书桌的位置,又开始了自己的线索整理。
从自己来到这个小镇到现在过去了五年,每年都会有一个人从镇子上失踪,再往前追溯到可考的年份也是如此,每年都会出现一个失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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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上对这种情况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毫不在意,毕竟每年只是失踪一个人而已,谁知道这个人是失踪了还是从镇子里偷偷的离开了呢?
所以镇子上的每个人都已经接受了每年镇子上会有人离开的事实由于之前失踪的人对于很多人来讲差不多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已经没有人会在意这类失踪的事情了。
可是很奇怪,失踪案无论在哪里都不算什么特殊的案子,甚至有的地方每年失踪的人比这个小镇多的是。只有这个小镇,每年只有一个人失踪,像是某种约定俗成一样。
安德鲁·冯静静的整理着桌面上有些杂乱的笔记,按照顺序依次排好。已经探索过的失踪的人最后有人有记忆的地方被他轻轻的画了个圆圈,然后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很多地方在这段时间他已经实地走过一遍,那些路段充其量就是安静一点,没有会让人迷路的一点特质。
那些失踪的人,不是真的离开了这个小镇,就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安德鲁·冯加快了手下的动作,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刚刚扔在这里的笔记本,一下子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前天出门的时候,自己口袋里有这个东西吗?
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没有任何字迹,好像这是一本全新的字迹。
回想起前天出门的细节,自己直接穿上衣服就走出了事务所,什么都没有带。因为那天只是要出门找维吉尔夫人简单的问几个问题,所以并没有带上之前用来记录的本子,而且平时都是安琪负责记录的,自己没有带笔记本的习惯。
那这个笔记本会是谁给自己的呢?那位好心把自己救了的人?
安德鲁·冯拿着笔记本,快速的翻动着笔记本的纸页,正面翻完之后换成反面。终于让他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字迹。
那一页的笔记异常缭乱,甚至一眼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这种用笔的习惯他很确信就是自己在上面写出来的,写成这个样子说明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思来想去,只有被堵在巷子里打的那天符合这种情况,可是清晰的记忆告诉他,那个时候自己既没有笔,也没有写东西的想法。
答案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自己很可能失去了那两天的记忆。
这样一想,手中的笔记本其实也和这个桌子格格不入,如此崭新的笔记本,不太像是能出现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东西。
安德鲁·冯在记下笔记本内的字迹之后,开始仔细的观察着手中的笔记本。入手的感觉有点潮湿,这和之前自己一直躺在雨水中有关。
笔记本的封皮没有一丝磨损,棕色的封皮不算起眼,但摸上去手感丝滑,应该是用真实的皮料做出来的,内页的纸张质量也很好,整个笔记本一看就价格不菲。
又仔细的在笔记本内翻阅了几遍之后,还是一无所获。
镇上有三家可以买到笔记本的店铺,可是都没有这种品质的笔记本。看来应该先从外皮出手,这种质量的皮子,估计只有喀秋莎小姐那里才会有。
正好,可以去找她谈谈前天从她那里离开自己就中药了的问题。
外面的小镇上一如既往的乌云密布,时不时下点小雨滋润一下街道上的行人。不过这种阴郁的天气似乎并不会让镇上的居民产生什么压抑的心理,相反的小镇上的居民十分的团结友爱,还很开朗。
自己初到镇子上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的对自己提供了帮助,在自己领养的安琪之后,得到的照顾就更多了。
“冯?”温柔的声音叫住了正在回忆往昔的安德鲁·冯。
是隔壁街道的花店老板维吉尔夫人,她手中正挎着一个篮子,里面是一朵朵娇艳的花朵。
“出来送花啊。”安德鲁·冯礼貌的对着维吉尔夫人行礼,这位维吉尔夫人一开始就在为自己提供各种力所能及的帮助,对安琪也照顾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