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亦菲娇躯颤抖,忍耐着极大的痛苦。身子都忍不住弯了下来。虎袄袄搀着她,没等叶寒回答,就急得跺脚。“他不行!圣女,我去带你见太医!即便情况最坏,你找三皇子成婚也可以!才不能让这个叶寒占你便宜!”柳亦菲不作答,手掌攥着她的婚书,看着叶寒的眼睛。叶寒摇了摇头,“你体内有只蛊,邪魔蛊。成不成婚,你都得死,没有什么意义。”柳亦菲不说话。虎袄袄却是怒了,“叶寒,你敢诅咒圣女!我看你是被狗吃了脑子,才会觉得圣女体内有魔蛊!”她轻轻搀着柳亦菲,想要将她扶上灵鹿玉辇。可她身子已经无力,施展不了法诀,那灵鹿玉辇,虎袄袄也登不上去。虎袄袄无奈,“叶寒,你在这看好圣女,我去请太医过来诊治!记住,你要是敢趁人之危,我回了把你千刀万剐!”“霞姨,你帮我看着他!”她又跟洛红霞交代了几句,匆匆起程前往皇宫!“叶寒,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与我退婚?是看出我体内有邪魔蛊,怀疑我是魔族卧底?”柳亦菲没再隐瞒。她体内确实有只邪魔蛊。她以特殊手段隐藏气息,不知道叶寒为何能看出来。“我没有亲人,我不想孤苦伶仃的死去。”柳亦菲的状态更差了,死亡随时可能降临。她见叶寒不为所动,竟主动伸出双臂,挂着叶寒的脖子,不肯放手。看起来,有些赖皮的意思。叶寒没想到圣女,还会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听意识逐渐模糊的柳亦菲,轻声诉说着自己的过往。她说,她儿时,被仇家种了一只邪魔蛊。从十二岁起,每三年爆发一次,需要杀戮生灵,汲取人魂怨气喂养邪魔蛊,才能消弭痛楚。仇人想看她为了苟活,沦为一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邪魔蛊汲取怨气,会越来越强大。要吸收更多的怨气。直到某一天,当宿主收集的怨气喂不饱邪蛊,它会暴起吞噬宿主神魂。借着她的躯体,人不人鬼不鬼,继续杀戮。她说她没让那些人得逞。从十二岁,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便咬着牙从邪魔蛊爆发的痛楚中硬抗了下来。纵使每日活在痛楚中,也不曾想过伤害一人,她说自己会在魔蛊吞噬她灵智前,与它同归于尽。她享受与命运抗争的这些日子。她虚弱地说道,“命运赢了,可我也没有输。”叶寒低头看了看柳亦菲,见她微微仰着头,绝美的氤氲着扭曲魔气的俏脸上,有着一丝傲然。一副期待着夸奖的可爱样子,叶寒开口了。他认真说,“你的仇人那么厉害,我更不能娶你了。”柳亦菲被气笑了。“叶寒,你挺有意思的。如果有下辈子,我们或许真的可以试试。”她闭起了眼,体内的魔蛊已经彻底爆发,氤氲的魔气,已经浮现在她的皙白的皮肤下,快要挣破出来。“兵解。”她强行逆转功法,令灵力、血气猛然倒涌,来彻底终结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太虚弱了,这个方法失败了。不仅没有死去,反而激怒了体内的魔影,冰冷暴虐的魔气彻底爆发,它要杀柳亦菲,又突然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叶寒,体内有着精纯魔血,于是贪婪的钻入了叶寒的心脉!生根,发芽!邪魔蛊,一体双生,划分为二!“孽障!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叶寒暗骂一声,爆发出怒火,沟通识海中的血魔塔!轰隆隆!混沌般的识海,高耸万丈的魔塔上爆发出滚滚雷鸣。它已认叶寒为主,此时察觉到叶寒的危机,释放出一枚金色的梵文符文,带着毁灭般的能量镇压而来!这邪魔蛊,在他体内翻不起任何风浪!在古老梵文符文的力量下,被渡化为一缕缕精纯的力量。融入了自己的血气之中。咔咔咔。他感觉到,自己的血肉骨骼,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逐渐变得更加强壮!对于丹田内,那一滴上古魔血的吸收速度,也得到了不少提升!叶寒颇为惊喜。“看来,我从邪魔蛊中,得到了魔族肉身强悍的特性!”他尝试握拳,朝着空气挥出,直接打出一道音爆!强悍的力量,令空气掀起涟漪,震碎了一面砖墙!“我本是先天前期,吸收了邪魔蛊的力量,此时达到了先天中期!”这都是血魔塔的功劳!将令人族谈之色变的魔蛊,化为了最为精纯的养料!“咳咳。”怀抱中,柳亦菲咳出了一缕鲜血,缓缓睁开了迷离的眼眸。她体内的邪魔蛊,被叶寒分走了一半的力量,此时无法危急她的神魂,重新蛰伏在了心脉之中。她的寿命,至少能增加三年。只是自己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地府之中。“我死了么?没想到,死后还能见你,这是天意么?”柳亦菲伸出手,抚了抚叶寒的脸,嘴角挂着一丝解脱的笑意。她体内不痛了。从十二岁时,就折磨她的苦痛尽数隐藏,她自然而然想到,是死后的解脱。都已经死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反正是未婚夫,而且只是虚影。吻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吧?”她此时没了圣女的矜持,像是一个单纯的憧憬爱情的少女,大胆地探出脑袋,笨拙而认真地对着叶寒的吻了过来。啵。一声轻响,触感诱人。清凉,软腻,香甜。叶寒睁大了眼,他正研究,怎么才能将体内梵文符文的力量,灌注在她的体内,彻底祛除邪魔蛊。可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叶寒彻底前功尽弃。柳亦菲,也愣在了当场,发现事情有些不对。自己,好像还活着!啪嗒,一声重响从院门外传来,柳亦菲如受惊的小猫一样一颤,转头看去,见虎袄袄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的药箱,摔了满地狼藉。“圣女,你……你没事了……”她从太医院拿来药箱,率先赶来。刚赶回来,就看到叶寒抱着柳亦菲,吻在了一起。她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高高在上的圣女大人,吻了她嫌弃不要的未婚夫?这一刻,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有说不出的滋味,被她转化为炽热的怒火。“叶寒!”“你这淫贼,趁人之危,玷污圣女,你还要不要脸了!”叶寒感受着怀里的温软,下意识抿了抿嘴,才道,“虎袄袄,你在叫什么?你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