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大姑娘但说无妨。”
谢灼向来清冷淡然,语气平缓到连起伏都很小。
“小宁大夫靠近些。”顾荣朝谢灼招招手。
谢灼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附耳。
“我在想,小宁大夫对乔吟舟是不是有难以启齿的心思。”
鼻尖清馥的香气同淡淡的草药的味道一同萦绕。
温热呼吸喷洒在耳侧,谢灼不禁瑟缩了下,耳朵也染上一丝薄红。
“有,有那么明显吗?”
谢灼微微后仰,心跳缓缓平复。
顾荣彻底顿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声音艰涩,“你无心亲事不近女色,真的是因为乔吟舟?”
每一个字都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
“你……”
“这,不行的。”
乔吟舟要清清白白成为大乾寒门学子、清流心中的明灯,要干干净净不可摧折的屹立于朝堂为民请愿。
这是乔吟舟的毕生理想。
谢灼瞧着顾荣,先是一怔,沉默了好一阵儿,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肩膀微颤,胸膛也随之起伏着,良久才意味不明道“你所说的难以启齿的心思,是我心悦于他?”
“不是吗?”顾荣有些茫然。
谢灼努力克制着想要轻抚顾荣鬓边散落的发丝的冲动,嘴角微扬,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心中确有思绪,但并非你所揣度之念。”
“顾荣。”
这是谢灼第一次唤顾荣的名字。
“我无心婚事不近女色,不意味着近男色。”
“宁缺毋滥,得而九死不悔。”
“你嫉妒乔吟舟?”顾荣试探道。
面对似乔吟舟那般干净纯粹的犹如白色山茶花,偏生又惊才绝艳的令人望尘莫及的人,不是倾佩,就是妒忌。
谢灼挑眉,似是诧异顾荣骤然的了悟。
“是嫉妒。”
顾荣蹙眉,在谢灼的手指上打了个好看的结,忧心忡忡道“其实,你根本无需嫉妒乔吟舟的。”
忧及忌妒生,忌妒益忧患。
谢灼好整以暇的看着顾荣“为何?”
“你与他,各有千秋。”顾荣发自肺腑道“他有他的好,你也有你的好。”
谢灼坦坦荡荡“可我就是嫉妒他。”
嫉妒顾荣对乔吟舟的用心。
顾荣:……
她甚少跟君子打交道,竟不知君子言嫉妒也是如此坦率直白。
谢灼遥遥望向庭院里竹林旁那道青衣身影,衣摆随风而扬起,似是要与竹林融为一体。
那人身形清瘦,眉眼秀气,温文尔雅,仪容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