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我……”
“伯爷,您无需多言,妾身懂的。”陶姨娘脸上扬起一抹温柔又善解人意的笑容。
汝阳伯心中的不忍更盛,清了清嗓子,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仆妇们,沉声道“莫要忘了你们的身份。”
“呦,是我来的不巧了。”顾荣眉眼弯弯,声音含笑。
汝阳伯冷声道“你来此作甚?”
“掐指一算,算到父亲会妇人之仁。”顾荣一把拉过汝阳伯身后的圈椅,坦然自若地坐下。
“父亲多年官场沉浮,理应深知,世间总有那么一些人,绝非轻易可糊弄的。”
“你糊弄他,他会弄糊你。”
旋即,伸手指了指身后祠堂里的香案,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父亲不会也想吃香喝蜡吧。”
“还是说,父亲有把握,伯府尽在掌控,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说到此,顾荣微微一顿,咧嘴一笑。
红唇白齿。
月光下,显的阴森诡异。
“还有最简单的办法,将行刑之人灭口。”
“届时,自然无人知道父亲弄虚作假,企图欺……”
“住嘴!”汝阳伯猛的回头。
顾荣笑容不改,好整以暇回望汝阳伯。
汝阳伯怒不可遏,胸膛剧烈起伏,直喘粗气,手指握拳,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哪有人将欺君二字,明目张胆的挂在嘴边的。
顾荣跃跃欲试“父亲,女儿可以替您灭口的。”
“不过就是除掉些不得力的下人,三年过去了,女儿定可做的更好。”
轻柔中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犹如寒风中肃肃飘落的雪花,硬生生让庭院中的仆妇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阴冷之风穿透了衣衫,直抵心底。
无法抑制地回想起顾荣大开杀戒的恐怖场景。望舒院内,血水流淌,刺鼻的血腥味仿佛至今仍在空气中弥漫,久久不散。
“打!”汝阳伯咬牙“狠狠打!”
仆妇们手持棍棒,面面相觑。
趴在长凳上的是汝阳伯府的当家主母啊。
顾荣淡淡一瞥,拉长声音“父亲,侯府养这些年老耳聋眼瞎的仆妇甚是无用,不如打杀了吧。”
“换些得力的来。”
汝阳伯深吸了一口气“打!”
终于有仆妇壮着胆子,挥起棍棒,凌厉的破风声响起,“啪”的一声,重重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