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汝阳伯歇斯底里的呼唤。
汝阳伯猩红着双眼,狠狠推搡开挡在身前的仆妇,凶神恶煞闯入望舒院。
这段时日,他一而再再而三触怒贞隆帝,禁足期也尚未过去,根本请不来太医。
他的扶景,头上布满了血迹斑斑的伤口,脸上深可见骨的伤痕纵横交错,躺在榻上,血流如注,生死未卜,上京的寻常大夫也束手无策。
而顾荣只是染了微不足道的风寒,竟有太医院圣手徐太医为其诊治。
可笑的是他现在只能借顾荣这股东风,恳请徐太医出手救治扶景。
徐太医皱眉,似是不解汝阳伯在发什么疯。
谢灼言简意赅的将顾扶景重伤之事告知徐太医。
徐太医:……
汝阳伯府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徐太医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汝阳伯作孽多了,这才报应在子女身上。
“徐太医,犬子扶景头部受重创,还请您施以援手,救死扶伤。”汝阳伯大步流星的闯入,急声恳求道。
见谢灼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徐太医心中已然有数。
谢小侯爷根本不关心。
“汝阳伯,老朽是奉侍奉***殿下的女使之令入府为大姑娘看诊。”
“有命在身,恐难……”
汝阳伯目眦欲裂,忙道“徐太医,您就给犬子瞧瞧吧。”
“我就扶景这一个……”
目光无意中掠过顾荣,话语已至嘴边,却硬生生地吞回肚中。
顾荣垂眸,无声讥嘲。
须臾,又抬眸,瞳光晃映着的汝阳伯的身影,手指虚虚握拳,抵在唇边,咳嗽几声,柔柔弱弱开口“父亲,就扶景弟弟这一个什么?”
就顾扶景一个儿子吗?
她倒是可以满足汝阳伯的心愿。
坏事做多了,偶然也想做些成人之美的善事。
“就……”汝阳伯语塞,支支吾吾道“就扶景一个读书人。”
汝阳伯已经做好了被顾荣诘问的准备,没想到顾荣只是轻飘飘道了声也是,便不再言语。
心下怪异,但又无暇多思,而是继续恳求徐太医。
态度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言辞要多恳切就有多恳切,就差直接跪在地上求了。
徐太医勉为其难的应下。
在看到顾扶景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汝阳伯府的莲花池下是插着尖刀利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