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是你长辈!”
顾荣拉开椅子,自顾自坐下“是吗?”
“我母亲说,陶氏是父亲的童养媳。”
汝阳伯心惊肉跳“胡言乱语!”
“你母亲自恃清高,怎会将此等辱人清白的污秽之语宣之于口。”
“哦~”顾荣斜靠在椅背上,神情慵懒“梦里梦到的。”
汝阳伯紧紧皱眉“莫要再胡说了。”
“为父前日还梦到荣氏了,荣氏怎么不说予为父听。”
顾荣笑容绚烂“许是母亲顾念夫妻情意,唯恐父亲怒火攻心,睡梦中猝然离世。”
“父亲如此紧张,难道梦境属实?”
“既有童养媳,父亲又为何亲携聘礼前往江南求娶母亲。”
“难道,父亲是贪图母亲的万贯家财吗?”
“咦,软饭硬吃吗?”
“还是绝户吃起来香甜?”
“不仅自己硬吃,还拉着童养媳一起吃?”
“应该不会吧。”
“父亲毕竟是世袭三代的汝阳伯。”
“螭霖鱼?”顾荣指了指餐桌中央白玉盘中颜色奶白香醇鲜美的鱼汤。
“若我记的不错,螭霖鱼历来是贡品。”
“五年前起,新月泉水位愈低,螭霖鱼也愈发难得。
“除却贡品敬献,一条至少百余两。”
“先贤有云,鲁酒瑚珀色,汶鱼紫锦鳞。”
“大乾药圣,更是亲笔所书新月药物志,言螭霖鱼龙须龙目,似龙无角,得“螭”字,性喜雨而得“霖”字。”
“补脑益智,生清降浊,养颜补气,延年益寿。”
“是极佳的滋补圣品。”
“白玉盆中……”顾荣纤细修长的手指缓缓数过“三条。”
“看看个头,得值五百两吧。”
“再看看其他点心果子……”
“汝阳伯府真真是上京城至高富贵之地,简简单单一餐饭,数百近千两。”
“陶姨娘,汝阳伯府如此阔绰,还是莫要再在我面前哭穷了。”
“不过……”
顾荣顿了顿“母亲病重前,理过伯府账本,账面满打满算堪堪万两。母亲亡故,陶姨娘入府,只背着个轻飘飘的行囊,身无长物。”
“就算那破行囊中全装着银票,也经不起这样挥金如土的过日子吧。”
“难道陶姨娘有得天独厚点石成金的神通?”
“陶姨娘,教教我可好?”
“哎,我名下铺面甚多,烦恼呦。”
汝阳伯和陶氏又气又臊。
“顾荣,你!”汝阳伯操起面前空了一半的糕点碟子,狠狠的砸向顾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