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走了过来,拿起糕点闻了闻又舔了舔,他的脸色有些凝重:“世子,这糕点里加了泻药,而且……剂量不小,能让人拉上三天三夜,若是诊治不及时,恐有性命之忧。”
娄缙一拍桌子:“好啊!这贱婢敢在我院子里害人?!”
九静柳膝盖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伏在娄缙的双膝上:“世子,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的,您不能仅听穗岁的一面之词,这糕点说不定是她自己做的……”
江澧沅虽看不惯穗岁,可也不会放过这个打压九静柳的机会,连忙抓住机会说道:“九侧妃,你好好看看这盘子,上面刻着迎春花儿,就是你们春霖院的盘子,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养了个刁奴恶仆,还偏要带进王府来,也不知你安的是什么心!”
九静柳转头看向江澧沅,恨得牙痒痒,可面上还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娄缙揉了揉眉心:“好了,不要吵了。从前,翠儿谋害主子,可她毕竟是你们九府的奴婢,我也不便插手。”
“可如今,你既然已经嫁到了王府,翠儿也就算是淮南王府的人了,这样心思歹毒,整日想着谋害旁人的奴婢,我可不敢留着用,来人,把她拖下去!”
九静柳大惊失色,哭着求道:“世子,她不是有心的,她就是一时糊涂,世子大人有大量,就放她归家吧,妾身届时帮她说一门亲事,让她嫁人,到时候她肯定会安稳的!”
娄缙冷哼一声:“你还想让这样的孽障去祸害别人家吗?若倒时候她一个不顺心,毒死了婆婆和妯娌,世人该说我淮南王府驭(御)下无方、放任恶奴为祸人间了!”
“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拖下去,打死!”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穗岁的目光有些复杂。死去的三个丫鬟,云喜、澜萍、翠儿,似乎或多或少都和她有关系。
事情处理完,大家也就散了,医女正好拿着配好的药粉走了进来,清理了穗岁的伤口,仔细又小心地将药粉均匀地洒在穗岁的伤口上,随后敷上一层纱布。
“穗岁姑娘近日要清淡饮食,不要让伤口沾水,也不要去触碰伤口。”
穗岁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多谢,有劳了。”
将医女送出去后,偏殿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穗岁脸上的伤口传来刺痛感,方才急着给自己辩白,竟是没有感觉到痛。
她爬上了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努力让自己入睡,睡着了就不会这么疼了。
……
次日,穗岁早早地就醒了,这一晚她睡的并不安稳,伤口隐隐发痛。
起身穿好衣裳后,房门被人敲开,她一看没想到是松莲过来了。
松莲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穗岁姐姐,你用这个,这个可以舒缓你痒痒的感觉,我自己做的舒缓膏,厉害吧!”
穗岁接过那小瓶子,打算等揭开纱布换药的时候,涂一点上去。
穗岁夸赞道:“你不仅女红做的好,如今医术也越来越厉害,都会自己做药膏了,真厉害。”
松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是大公子教我的,说来也巧,你受伤了之后,松风院不知怎的就多了几株芦荟,竟然还有积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