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间立着一个大屏风,上面是一幅山水画,颇为亮眼。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谁啊?”苏凡笑着说道:“老板,请问您在吗?”“来了来了。”那人随意应着。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唐装的人走了出来。那人干瘦,留着八字胡和山羊胡,头上戴着顶老头帽,一身长衫拖到脚下,大夏天看着就热。男人脸颊消瘦,两腮凹陷,一双眼睛狭长,闪烁着精光。“请问您是购货还是送货呢?”那人声音恭敬。苏凡尴尬一笑,说道:“哦,老板,不是的,我是想来应聘您这儿的学徒的。”他知道,老板下意识把自己当成来店里的顾客了。苏凡没想到的是,此话刚一说出口,那山羊胡男人的脸色变了变,当即那原本恭敬的神色消失不见,转而露出一副高傲的面容。他慢悠悠地走到一旁的木椅旁,一屁股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顺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先是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随后往嘴巴里送了一口,“滋溜”一声吸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将茶杯放下。他那狭长的眼睛上下扫视着苏凡,冷冷问道:“多大年纪,哪里人,之前做过没有?”那语气冷得像腊月的寒风,与先前那恭敬的态度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苏凡将这一切全然看在了眼里,不免心下有些好笑。这难道就是古董界的陋习?在面对顾客的时候满脸堆笑,可一旦听到对方是过来想要学徒的,这态度立马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前后的差别,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只不过对此早有耳闻的苏凡倒也完全不在意,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我是滨江市人,之前没有接触过古董。”他并没有说出自己先前父母开古董店的经历,毕竟古董这一行忌讳莫深,如果对方知道自己有开古董店的想法,那十有八九就不会让自己当学徒了。虽然所有抱着来当学徒想法的人,心里多少都有类似的念头,但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在明面上说出来,也好让师傅能放心些。那山羊胡男人上下扫了一下苏凡,“嗯,可以,行,那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填份表吧。”山羊胡男人站起身来,绕到一旁的桌子旁,从拉开的抽屉里抽出一张A4纸,“啪”地一声放在了苏凡面前,“来,把这表填了。”苏凡打量上去,只见那竟然是一张与线下求职公司差不多的求职表,上面清楚地列着框框条条的姓名、家庭住址、身份证号,以及各项履历,甚至还有工作经验、学习经历什么的。苏凡不由得笑了,没想到此时的古董界也是与时俱进,甚至现在连古董店找学徒都要这般正规化了。见苏凡没有动静,古董店老板不由得冷哼了一声,“怎么了?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说罢,古董店老板就要抽着纸条往回拿,而苏凡却是一旁赶忙摁住了那张纸,赔笑着,“不不不,老板,我我签,我签。”“哼。”山羊胡男人冷哼了一声,当即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这才松开了手,“行吧,签吧,签完了之后我告诉你一些规矩,然后就在店里做事。今天能上班不?”苏凡不由得望向对方,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着急。可随即山羊胡男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顿时反应过来。“前七天是不付工资的啊,算是试用期,今天算是格外一天,明天开始正式算,今天算你临时来体验一下。”苏凡这才知道,敢情这男人就是为了让他多干几天免费的活,换句话来说就是想白嫖自己。可眼苏凡快速将求职表填好,那山羊胡男人拿起来看了一眼,随意地扔进了一旁的木桌中。“好,那我带你看看。”下自己想要学习古董方面的知识,当下也只好忍气吞声下来。毕竟他自己先前虽然在家里买了一本《古董见识大全》,可古董这一行水太深了,如果没有个三五年的经验,很难从中摸出门道来。光靠自己在家里闷头学那肯定是不行,必须得在实践中积累经验。说罢,那山羊胡男人突然恶狠狠的盯着苏凡,苏凡心男人领着苏凡在古董店里逛了一圈,一边随意走着,一边解释着。基本上,苏凡本来还以为对方会给他自己讲解一些关于古董方面的知识,可对方却是全然不提,说的一大堆事,都是些关于搞卫生,清理店铺,清理房间等一些杂碎琐事。苏凡想着,敢情对方这是把自己给当做来的杂工了。中一惊,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那山羊胡男人的语气很是冰冷严肃,说道:“我可告诉你了啊,这里店里的古董可是都金贵得很,你别给我碰坏了,要是碰坏了,就是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知道吗?”苏凡连连点头,他知道很多古董确实价值连城。可他先前陪着山羊胡男人在古董店里转的时候,他倒是看到了不少的古董,可他确实没瞧见一个像是对方所描述的价值连城的古董,反而大多数都是一些不起眼的破烂玩意儿,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而山羊胡男人见苏凡如此老实,当即冷笑着,“行了,别想了,先把卫生搞了。等一下,差不多五点半,就快要下班了。”苏凡心中有些不悦,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山羊胡男人交代完,则快速返回了内屋,翘着二郎腿躺在太师椅上休息起来。而苏凡想着毕竟在人家的门下当学徒,吃点苦也是应该的,倒也并未多想,而是快速拿起一把扫帚,在整个古董店开始打扫起来。这个古董店虽然看着干净,可灰尘倒是到处都是,他足足搞了两趟,累得满头大汗,直到接近下午五点钟,才将这个店内的卫生搞完。他不禁伸了伸有些全身发胀的骨头,打着哈欠,“哎呦!卧槽,这店多久没搞卫生了!”全身的酸痛让他有些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