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眼窝子底下一片乌青,一看便知是几天没有休息好,看得金氏心头发软。
语气里虽然还是很嫌弃,但也柔和了几分,“好了好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
她一边说一边挥手让他们赶紧回去。
谢婉瑜拉着太叔瑱的手,逃似地离开这里。
她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让金氏好气又好笑。
以前还会装一下,在人前是个稳重贤良的模样,现在是撒开了欢,像匹脱了缰的野马,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
知道金氏是在心疼女儿,钱氏挽着她的手吟吟笑道:“我看小妹跟无双就挺好,以前小妹端庄优雅,操劳后院,把定远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可她不开心。现在跟无双在一块,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那张小脸容光焕发,她要是不说,谁人能知道她今年多少岁?”
钱氏这话说得不错,自从跟无双在一起,谢婉瑜开心多了。
那张整日端着的脸多了许多笑容,那性子也不再死气沉沉,活泼开朗许多。
可她又怕无双不喜欢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对她不喜。
她把自己的疑虑告诉钱氏,说完幽幽一叹。
这为人父母的,欠的都是儿女债,万事牵挂的都是儿女。
怕他们过得不好,怕他们受人欺负,又怕他们穷困潦倒。
“娘不用担心,看无双那样子,就是爱惨了小妹,你当他真不心疼小妹?他只是不敢说,怕惹得小妹恼怒。”
钱氏看得很清楚,太叔瑱不是不喜欢谢婉瑜在外面抛头露脸,他是不喜欢谢婉瑜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他又不敢像金氏这般,对谢婉瑜大小声,只能自己默默受着。
金氏也不是没眼睛,太叔瑱对谢婉瑜如何,她心里也清楚。
正是因为太清楚,所以她才担心。
男人喜欢你时,你就是块宝,要是不喜欢你,你比外面的野草还惹人厌。
也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大不了,他们谢家以后养她一辈子,反正他们谢家又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至于外面的闲话,那就随它去吧。
想清楚了,金氏回去自己的院子,睡了个安稳觉。
翌日起来,看到谢婉瑜跟太叔瑱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她的院子。
谢婉瑜献殷勤似的拉着她的手,陪她一起用早膳。
吃过早膳后,还拉着她,跟她说梁州的风土人情。
听完钱家的事,金氏眼睛瞪得圆圆,满脸不敢置信。
这世间还有这等婆母?联合外人对付自家儿媳?连带自己孙子都要逼害?
“要不怎么说这边关的民风就是彪悍呢?”金氏听完,拍了拍胸脯喃喃着。
“娘,此话可不兴说,这跟民风不同没关系,是她人有问题。换作是其他人也不会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残害自家儿媳,还有那未出生的孙子。”
那老太婆要是知道自己造下的孽,险些害死了自己的孙子,还有害得林家家破人亡,她会有何感想?
她定然是不会对自己残害孙子有愧疚之心,对林家也没有怜悯之意,只怕仅心疼她看中的那个旁支侄女吧。
“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