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慈澄:“就是真的,这是真的有生命的玄冰树,姐要不要砍两棵赏玩?”
夜溪嘴角一抽:“澄儿啊,你得谨记你是佛门的人了,别老想着什么好东西都往娘家搬。”
一棵两棵树罢了,她有一整条霜花河呢,比这玄冰树可好看多了。
那个女人就在里头,被拘束在一间小结界里,真的很小,走着绕一遭大约只用百步,散步都散不开,但约莫她没那个心思散步,也不需要散步吧。
因为夜溪看去,只见里头一女子端坐正中央,宽大的裙裾铺了半室,佛前青莲的颜色,素发披散,上头结满冰霜,脸也是霜白的颜色,眉毛睫毛更是缀了冰晶,一动不动,宛如冰雕。
是个极美的人,即便闭着眼也让人猜得出其生了一双动人的大眼睛。
“她能看到外面吗?”
“可以。”
“外头说话她能听见吗?”
“不能,除非触动结界。”
夜溪看了会儿,叹息着道:“这样真能治好她?她可有反思的迹象?”
明慈澄说不知道,说她自从来了雷州后就是一副失了魂儿的样子,被送到这里关入结界也只是木木呆呆。
“她的母亲帮她坐好的,她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夜溪皱眉:“确定是真人?不是傀儡不是分身?”
“不是。确定是她本人,她陷入自己的迷障出不来。”明慈澄叹了一口,装老成的嫌疑:“姐,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父母呢?”
比如这个女人,比如——那条蛇。
夜溪:“因为总有人为自己想得太多,更总有人习惯别人为自己付出。所以啊澄儿,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对谁,千万不要认定别人对自己的好是应当,要常怀感恩。”
明慈澄点头:“嗯,若人人都像姐一般,这世上再无纷扰。”
夜溪一噎,真诚道:“你把姐想太好了,你把姐架得那么高,姐下不来。”
明慈澄抿嘴笑:“我懂得,我只跟姐说,我才不跟外人说姐呢。”
夜溪一笑,摸光头:“乖。”
明慈澄更加开心,笑得露出小米牙。
夜溪觉得小光头也挺好看的,不然回去让哪个明慈剃光了给她看?
黑发葱茏的二十五明慈:不,你并不想。
“那么,我也不能进去对她做点儿什么了?也没法儿透过结界做点儿什么吧?”
明慈澄一呆,左看右看,干脆群聊。
‘姐你不是能直接穿透结界?是不是不能在这里展示?不然以后有机会我来,送些毒虫什么的进去。’
夜溪:说好谨记你和尚的身份呢?慈悲为怀啊。
拍拍他:“算了,她现在就是个木的,不管我做什么她也没反应,反而膈应我呢。等以后,等她男人回来,我看他们两口子怎么办。”
明慈澄想了想,四兄弟说过他们的“险恶”居心,虽然他还小也没谈过情说过爱,但也懂得他们是在攻心为上,比什么物理化学攻击厉害多了,且等好戏看吧。
“哦,好的,那就等他回来,如果效果不好,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誓不报仇势不休,这性子,挺蛇。
夜溪道:“行,那你看好她别给她逃了,咱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