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在槐仙庙里,碰见这丫头拿着半柱香来求槐仙帮她报仇,之后钟烈和那书生就来了,把人家小姑娘赶跑了。啧,那就是她后娘?够——骚。”
可不是嘛,穿着一件红衣裳,绿裙子,头发不好好扎紧了,放下好些缕正好垂在胸口上,眼神滴溜溜转着跟耗子一样对上女的翻白对上男的含水,脖子下领口扯开露着一截白,一看就是个风流种。
羽姣自己的鬼奴婢只裹两截布不会有意见,死都死了嘛,可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如此搔首弄姿还是很反感。
“我也遇见这小姑娘两次,看这情形,是她后娘终于要卖她了。”
两个笑得下流的大男人伸着胳膊去抓她,小姑娘拿着一把锄头又哭又吼,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艳俗的老女人。
这是要把人卖到楼子里。
羽姣脸色微沉,身体前倾却未动,恨声道:“若我不是鬼,怕出手连累小丫头背上孽债,这样的畜生就该抽皮剥筋。”
夜溪好奇:“你杀人还会连累她?”
羽姣愤恨:“天道不公,对鬼物尤为苛刻,且算计的太清。我怜悯小姑娘无碍,但若真的出手,这杀人的罪孽她要担一半。我无所谓,但她身上背了这罪孽,怕要不得好死。”
夜溪:“扯淡。这岂不是逼着鬼不向善?”
羽姣:“我也想不通天道怎么想的,鬼有好坏,坏的鬼魂飞魄散永沉地狱也就罢了。怎么好的鬼也不容?曾经有个憨鬼,背着一个儒生帮他过河,被儒生套了话,变成一只羊被那儒生卖了换钱。憨鬼进了畜生道,那儒生却是飞黄腾达。呵,好鬼不长命。”
夜溪一听,哟,这故事她那里也有,遂道:“无情无义最书生。”
羽姣点头:“所以我让我的鬼婢,但凡遇到书生不要与他瞎比比,直接气,吸死拉倒。”
夜溪:“所以你长长久久。”
羽姣:“是。”
这时,后娘冲到小姑娘面前迅雷不及掩耳的扇了两巴掌,那劲道大的,把小姑娘扇到地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老女人哎哟直叫:“姑娘可是我们的人了,你这样打打坏了,不行,赔钱。”
后娘脸一抽,迅速把还失聪着的小姑娘抓着脖子提溜起来塞给一个男人。
“我这是交货,好走不送。”
夜溪优雅的理着袖口,微笑:“我既不是凡人,又不是凡鬼,我杀人,天道可记不到别人头上。”
就是她的头上也别想记。
说完,夜溪身形一晃,快的羽姣来不及说话。
院子中上演诡异至极的一幕。
那抓着小姑娘后脖子的男人,脸上的狞笑一僵,缓缓低头,眼睛大睁,这个正对着他脸的滴着血热气腾腾的是…他的心脏?
另几个人被这一幕吓得双腿哆嗦不能移动。
为什么好端端的心脏会自己跑出来?那穿透前后的透明大洞似是地狱对他们张开了嘴。
一滴,两滴,三滴…
挣扎中的小姑娘猛的一松,转过身,就被水滴一样的东西滴在了脸上。
这是…
羽姣也被吓了,她想得到夜溪不会放过这几个人,但万万想不到夜溪手段如此…别具一格,隐身到了那男人身后对准后心一爪掏去,胳膊直接穿透男人的胸前把心脏给掏出去了托着。
才脱离肉体的心脏在她手上还在缓缓跳动,血液哗哗往外涌。
她看着没什么,但几个凡人却只能看到一颗心自己跑出来,吓死了。
手一歪,还热乎的心脏噗通掉在地上,滚了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