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走施家,卢家族人如释重负,都对着小天欢呼起来,经过两次拯救卢家于危难之中,他在卢家族人心中地位已隐隐遮过大长老卢印。卢婉婷看着小天山峰般挺拔的背影不由面上一红,急忙低下头向船舱而去,不料脚下一滑差点出丑。海上的汉子虽然粗狂一些,但卢婉婷这思春的举止也瞒不了众人,族人们都忍俊不禁,都隐隐将小天看做了卢家的姑爷。小天心中一叹:天恩易报,情债难还。以后还要离她远些免得图生误会!众人清理干净甲板,将卢俊发的尸首整理好后向着卢家急驶而去。途中小天为了避开卢婉婷始终未进船舱,而是端坐桅杆之上闭眼打坐。“天下四神殿我已或其二,另外还有一块火君令,只是不知这火君殿何时出世!在万兽林时那人叫我集齐四座神殿再去找他又是何意?”随即摇头叹息一声道:“还是随缘吧!”然后开始沉下心来蕴养那对刚获取的神魂。精神力沉入其中后他发现灵猿的身影更加模糊,似乎很快就要消失,而那一魂一魄也逐渐有了灵智,只是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呵呵呵!看来距离完全恢复已为时不远。”“小天,你在上面已经十多日了,下来歇息一下吧!”卢婉婷有些扭捏的叫到。小天在上面一听心中暗叫:“不好!该如何婉拒?”盘思了半天都想不出良策,干脆装作入定不闻不问,可是却怎么也沉不下心来。正在忙碌的族人闻言都呵呵笑起来,卢婉婷鼓了半天勇气才前来相唤,不料对方装作没听见,而族人却在一旁取笑,恼羞成怒之下对着桅杆狠狠踹了一脚转身离去。这一脚下去桅杆立刻剧烈摇晃起来,本就心神不宁的小天顿时从上面栽落下来。族人见状都哄笑起来,卢婉婷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掩面而去。此刻戚凌云独自一人盘膝坐在一座荒芜的小岛上,看着澎湃的海面轻声道:“此人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一直没有听说过,仿佛凭空而降一般,希望他不要成为阻碍我族大计的绊脚石,否则——”说着缓缓一抬手,海水顿时炸起滔天巨浪,下方一只正准备偷袭他的巨大海蜥身子一翻浮出水面。施正海回到家中后,其父见状大惊,摸着他的残臂失声道:“这是什么人如此恶毒将我儿伤成这样?”施正海急忙跪地道:“父亲大人,孩儿无能未夺得至宝,反倒被卢家伤成这样,他们还扬言要灭我族——”“什么?”施嘉勇气愤的一拍桌子道:“小小的卢家现在竟然如此猖狂?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细细说来,为父定为你讨回公道。”施正海毫无隐瞒的将所有事情叙述一遍,不料施嘉勇不但没有责怪其轻浮冒进,竟然将一切全怪罪到卢家头上,可见卢家在这一带海域的实力有多不堪,在这些稍大一些的家族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当然,施家还不知道花家被灭之事,不然绝不敢轻举妄动。“来人,传我号令三日后攻打卢家。”施嘉勇怒吼道。经过二十余天的航行,卢家大船终于回到卢家岛附近,卢婉婷好奇的看着周围挂着各族旗号的大船道:“今日为何会有这么多家族的商船登岛?”不远处卢家族人看到卢婉婷和小天后急忙欣喜的跑回族中禀报:“族长——族长——小姐和供奉回来了——”卢守一和诸位长老正在殷勤的招待各族贵客,听到族人叫嚷四长老瞪着眼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卢守一也感觉有些失礼,急忙向几位族长致歉。不料几位族长听闻小天回来了都急忙纷纷起身道:“卢族长我们一起去迎接一下吧!”说着不分宾主的向外走去,看的卢守一和几位长老大为不解。当来到海滩,几位族长看清来者正是小天后急忙笑脸相迎的上前道:“呵呵!小天供奉数日不见别来无恙!”此刻卢俊发上下终于明白,原来这些天前来送礼和准备缔结同盟的家族都是冲着小天来的。卢守一顿时欣喜不亦,四长老面子却有些难看,感觉堂堂卢家的威风竟然全被小天一个供奉给盖过了,面子上怎么都过不去。小天看着殷勤上前的人们当然明白原因,微风拂面的笑道:“各位族长大人辛苦了!烦劳你们前来迎接。”“哪里?哪里?小天供奉如此说就见外了,分明不把我们当作自己人吗!”说完都一起打着哈哈笑起来。小天揖手道:“我只是卢家供奉而已,身在异乡无法尽地主之谊款待各位,各位大人还是到卢府歇息吧!有什么要事大可与卢族长商议,但凡族长大人有所差遣在下不敢不从。”众人听后都是一愣,没想到小天在卢家身段放的如此之低,但他们都是七窍玲珑之人,看到小天身侧的卢婉婷后顿时“恍然大悟”。四长老见到队伍中没有卢俊发的身影,面露疑色的上前问道:“婉婷,俊峰那?”卢婉婷一听面色凄婉的道:“被施正海杀了。”话音未落后面族人将卢俊发的尸首抬了过来。“啊——”四长老一声痛呼昏厥过去,其子早在六年前出海时意外身亡,没想到六年后唯一的独孙又被斩杀,如此一来他这一脉传承算是走到了尽头。卢家众人都气愤不亦,但是他们知道卢家根本不是施家的对手,施家的实力比花家弱不上几分,现在他们刚接手花家事宜还未捋顺,哪里还有能力对抗施家。边上众族长听闻都安静下来,悄悄的看向卢守一和小天,刚才所言都是冠冕堂皇的阿谀奉承,此刻才是最能看出端倪的时候。卢守一还未出言,小天便道:“三日内我叫施家前来臣服!”此言一出众人不再怀疑小天与卢家的关系,其中一人挺身而出道:“哈哈哈,既然我们已经结为同盟就应同进退,这些小事还要烦劳小天供奉出手吗?我梁穹三五日内提他施家父子项上人头来给卢老弟泄愤。”边上一人急忙道:“哈哈哈!梁兄,既然是同盟怎么好意思让你一家出力,我们齐家助你一臂之力。”“对对!我们自当一应前往。”众人道。梁穹看到此幕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本想借此机会和卢家更进一步,没想到这些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小天看见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微微一笑转身向矿坑边的小屋走去。被送回府邸的四长老醒来后颓废的躺在榻上,浑浊的双眼没有一丝神采,短短几个时辰像是度过十载。过了一会儿他猛然坐起来满脸戾气的咬牙道:“哼!为何独独我发儿有事,婉婷那丫头却毫发无损?我就不信有那个小天在,施正海能乃他何?这分明就是阴谋,是卢守一故意借此机会想要灭掉我这一脉!哼!我卢老四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得逞——”说着起身下榻趁着夜色向林间走去。来到丛林茂密处看到四下无人,他悄悄钻进一处凹谷,拨开灌木将一块大石移开,下方露出一个洞口。进入其中后他又将大石把洞口堵住,随后掏出火摺点亮,沿着洞口一路下行。深入百丈前方出现一个废弃的矿坑,坑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借助那跳动的火苗可以看到一老一少两人被锁住琵琶骨定在矿坑的岩石上。年老者披头散发憔悴不堪,发现有人进来缓缓抬起头,只见其正是那夜逃出的三长老。他看到来者是四长老,气息微弱的道:“老四,你我的恩怨何必为难我儿?”原来另外一人正是三长老的儿子卢守财,当初外出为家族做生意时,被四长老暗中擒住勒押在此已经半年有余,此刻卢守财早已气若游丝,眼看就要一命呜呼。四长老闻言冷笑一声道:“哼!只要对我有威胁者一概杀无赦!”“老四,我求求你,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就放了财儿吧!你叫我做什么都行,我这条老命以后就是你的。”三长老恳求道。四长老看着老泪纵横的三哥冷哼一声道:“你不是一直担心守财吗?现在你们父子相见了,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以前你们父子二人暗地里的所作所为难道我不知道?你说我要是把你们交给老大,你们会是什么后果?”“四弟我求你了你就放我财儿一马吧!以前私卖灵石,暗中诋毁你都是我一人所为和财儿无关,我求求你了!”三长老不停的哀求,将身上锁链扯的锃锃作响。四长老见已经恐吓的差不多,随即话锋一转道:“唉!你我兄弟一场,我怎么会加害与你?如果真有此心,我早就将你们父子暗中杀害了,何必如此麻烦?但是卢印和卢守一能放过你们父子吗?”三长老闻言哆嗦着道:“那,那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