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夸完,又笑道:“讲真的,出门之前我还有些犹豫,不过跟你交谈完之后,我心里再无半点顾虑。将菜头粿这款产品跟我仔细讲讲吧。”闻言我心头一颤,抑制不住的面露一抹欣喜,接连饮了几杯茶,才压下这股激动。我将早已在脑海组织好的语言阐述出来,又怕有说错的地方,所以我将的很慢。人说话做事就得这样子,思考清楚再开始行动,千万不可囫囵吞枣,否则只会害到自己。半个小时后,老曾听完一脸惊叹:“你说,身为一个老板为了推销一款产品,却放下一切身段,值得吗?”值得吗?我没想到老曾听完会问这个,可我想有没想,就反问他:“我有身段吗?”老曾怔了怔,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同样是人,哪有什么高低之分?”老曾看了我几秒,突然叹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你在这个年纪,能有这种成就了。”“心态决定一切啊。”老曾一脸惊叹,以茶代酒跟我碰了杯。接下来我们边吃边聊,一直到晚上九点半,才结束这场交谈,彼此之间的合作总算敲定。因为有赵雅淇之前说的模式,所以我把这套照搬过来,老曾听完自然欣喜。虽然对内地市场,他一向并不是很热衷,但也并不是没想法,只是苦于没有路子可走。但现在我给他一丝契机,他自然乐得出力开辟市场。接下来三天,我依旧照常到老曾店里帮忙,只不过现在一到他店里,老曾对于热情似火,时不时招呼我喝茶吃茶点。第三天,从澄海寄过来的菜头粿到达,我跟老曾开着大货车到码头将一万包菜头粿运回来,然后开始推广。当然,这事情由老曾自己负责,至于我开完货单之后,带着将近八十种产品,跟店里一位送货员小杨开着冷冻车返回澄海。两天后,阔别二十天再次回到澄海的我,让赵光他们将产品卸入冻库,嘱咐他们招呼小杨,旋即满心激动的跑到三楼。当见到雨燕坐在沙发上喂孩子的那一刻,我那颗躁动的心瞬间安定三分。我们四目相对,她的目光温柔似水:“回来啦,又瘦了呢。”一句普通的询问,却让我眼眶有些发热。二十天,这段时间的辛苦劳累,在看到雨燕与福乐的那一刻都觉得值了。我放下手里的行李包,轻轻的走到雨燕边上坐下,看着她怀里的福乐,心里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这一刻,我的心无比安宁。也只有她们母女俩个,才能给我这种感觉。家,是什么?是一处让人在外倍感思念,惶惶不安,可回到家之后却又无比心安的地方。我去厕所冲了个澡,回来后将福乐抱过来,小家伙瞪大双眼盯着我直瞅,胖嘟嘟的小手时不时在我脸上拍一两下,然后咯咯直笑。陪她玩了一会儿,吃饱玩累的福乐在我怀里睡着了。雨燕端着一碗面条走进来,伸手接过我怀里的福乐,将她抱进卧室里放好。等她出来,我也吃完面条。雨燕收拾一下,然后走到我身边坐下,顺势依偎在我肩膀上:“累吗?”累吗?当然累,不过却值得。“不累。”我摇摇头,笑着打开行李包,把里面的照片拿出来,然后又拿出一个首饰盒:“老婆,猜猜这是什么?”雨燕坐直起来,伸手拿过首饰盒,却是放到一边,然后握住我双手,一脸温柔:“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跟我抱怨一两句,可你从来没有。所有的苦,所有的累,你都一个人背负,这让我这个当妻子的觉得自己很没用呢。”我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怎么会?你是我最最最聪明伶俐的老婆,也是个统筹全局的军师,怎会没用呢?再说,军师自然就得坐镇后方,由我这种没智慧的人去打头阵。”“你没智慧?”雨燕揉了揉我的头发,面目尽是自豪的笑道:“如今这潮汕地区的冻品与工业这两个行业的人,听到叶秋水这个名字,谁人不竖起大拇指,夸赞几句?”她这一句话,倒是让我迷糊了:“怎么回事?”“你之前在香港的时候,是不是跟金水哥讲过,要把跟香港谈成的合作纳入食品公司?”“对啊,不过后来跟赵老板没能达成合作,所以这事也就暂且搁置。”至于跟老曾达成合作的模式,虽然也跟赵雅淇相同,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跟李忠国与李金水说。但不管怎样,我的意思依然不变。毕竟今后所有的一切账目都要走公司,如果不将这个合作公有化,账目弄起来麻烦不说,我自己也会觉得理亏。毕竟用公司的资金赚钱,然后揣进自己腰包这种事,就算李忠国与李金水不介意,但并不代表我能心安理得。不过雨燕说的又跟这事有什么关系?看我一脸迷惘,雨燕娓娓道来:“金水哥回来后,隔天就跟忠国哥一同来家里,当着阿公的面,直言跟我讲,要成立一间新公司,把他名下所有企业并入其中……”“然后就是金水哥的水产行,再有就是我们的皮鞋加工厂,以及冻品店,全部整合一起,注册一间全新公司。”“什么意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的我,傻傻的看着雨燕。雨燕温婉一笑:“意思就是说,从十天前,你已经是一个身价百万的大老板了。”身价百万?我瞪大双眼:“你是说,忠国哥与金水哥,加上我们的产业,全部并入一起,形成一间全新的公司?”“对咯。”“这事你答应了?”“嗯。”看我表情有些激动,雨燕连忙又说:“你别生气,其实原本我也不想答应。可随后一想,这事要是成功,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忠国哥他们都有巨大的好处,所以就代替你答应下来了。”“你怎可以答应啊?”我有些生气,这是我第一次埋怨雨燕。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过没道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