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厉蓁蓁,她的丫头如今有你真心疼爱照拂,她在天有灵,尽可安心。”
厉蓁蓁接替宴芜,一面焚烧纸钱一面闲话家常般不知第几次询问:
“殿下与厉蓁蓁到底有何渊源,竟值得您为她的丫头如此辛苦?”
宴芜沉默,眼神落寞哀伤。
“莫非,你们私定了终身?”
宴芜被逗乐,苦笑摇头:
“私定终身?厉蓁蓁恐怕认都不认得我。我与她,不过一面之缘。
“于她而言,我不过是她人生一匆匆过客;
“可于我而言,她却是穿透密布阴云照在我身上的一缕光。”
厉蓁蓁再三回忆,还是不明所以,继续试探求解:
“也对,若是你对她真的有情,又怎会眼睁睁看她嫁作他人妇?”
宴芜大方承认:
“我是对她有情,也曾想过凭借亲王身份提亲,但……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愿日后连累她。后又得知她对陆秉文芳心暗许。
“当时我想,既然他们郎情妾意,那么我就此放下执念,不现身打扰,默默祝福他们永结同心,权当赠与她大婚贺礼。
“没想到,一念之差,竟然害她落得如此地步。
“我对蓁蓁有愧,今生已无力偿还。若有来世……”
厉蓁蓁心情沉重,设想着自己的另一番景象,另一种人生,难免也对宴芜心生怨气:
“不得已的苦衷,日后连累,指的是殿下无法延续子嗣?
“就只因为这个,就甘心放手?
“殿下怎么不去亲自问问厉蓁蓁,也许她并不在意!
“殿下若现身打扰,陈情表白,厉蓁蓁未必会选那陆秉文。”
宴芜惊异注视厉蓁蓁:
“你不在意?”
“这有何妨?人活一世,难道就是为了繁衍生息?
“殿下若为国为民、忠肝义胆、功勋卓著,难道不比留下世代承袭王爵的子嗣更有意义?”
宴芜对厉蓁蓁刮目相看:
“你如此恣意潇洒,倒不似平常姑娘家的心性。”
“我相信厉蓁蓁也定是如此。”
宴芜耸肩道:“我也相信。所以我所谓的苦衷与连累,并非指这个。”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