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瑞道:“父母活命之恩大于天地万物,这二十多年间,母亲独掌萧家生杀大权,景瑞不曾对母亲有半分忤逆,便是为了报答母亲怀胎十月之恩!”
“你以为,这便够了?”
上官清眸光闪烁,语气有些不悦。
“也许不够,但……也够了。”
这一句自相矛盾的话,已经道明了萧景瑞的态度。
他并非不念母恩,只是再也无法报答。
“哼!”
上官清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说,“也罢,就当辛苦生了个肉疙瘩,没你这个儿子也无妨。
但你如今已经归为萧氏宗族的代家主,要处理萧家大小事务,这守墓人的职责,不该由你来担任。
正好景云这些日子犯了错,我打算让他接替你的位置,做萧家新一代的守墓人。
你若还叫我一声母亲,便将祖墓的钥匙交给景云,也算对得起这近五十年的母子亲情。”
萧景瑞淡淡笑道:“那么,孩儿能否斗胆询问一句,母亲要这祖墓的钥匙,不单单是为了守墓吧?
先祖的衣冠冢内,有山海卷轴一部,这在帝都乃至宗门之间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母亲,是否与那些人一样,是为了山海卷轴,才要回这钥匙?”
“萧景瑞,你含血喷人!”
萧景云怒喝道:“母亲是看你做了家主辛劳,这才让我替你分担,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萧景瑞看也不看他,只是静静望着上官清。
有些事,早已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可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往往又是另外一层感受。
也算是,彻底断了念想。
上官清目光锐利,缓缓道:“如果我说是呢?”
“拼死扞卫祖墓!”
萧景瑞一字一顿,缓缓开口。
这么多年来,母子两人带着虚伪的面具彼此试探。
萧景瑞默默扞卫着萧家祖墓,始终不曾放松底线。
今日,这层面具,终于被狠狠撕破。
上官清和萧景瑞都很明白,今日,这段拉扯了二十多年的恩怨,就要做一个了结。
萧景云见状,也收起虚伪的面容,冷冷笑道:“景瑞,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还能守得住祖墓吗?
实话告诉你,惦记山海卷轴的不只有上官家,还有帝都庞氏宗族和孟氏宗族。
我劝你识趣点,乖乖交出卷轴,这不是你能守得住的东西。”
萧景瑞朗声一笑,目光巡视四周。
“那就一起来吧。”
话音落下,卧牛岗四周,飞速掠出七八道身影,身上尽皆散发着先天高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