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非烟更迷惑了,这军师,到底和江惊尘什么关系?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她心头。
“他为何要来见臣?难道臣是他姊妹兄弟不成?”许非烟诈问。
容修瞥眼瞧着她,神情复杂。
许非烟看在眼里,心中石头落下了。韩离倾慕女将军,此事,她十拿九稳。
但现在江惊尘死了啊,而且是死在为黎出征的战场上,身上背负着向黎国皇帝立的军令状,被容律逼着要嫁给你!难怪韩离想对付你们兄弟俩。
“此人并不忠心。”许非烟径直言明。
她也不和容修卖关子了,鬼知道韩离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许非烟咬牙,休不休书的,本宫总有办法,但你容修若是先败在了韩离手下,本宫可就不高兴了!
本宫的夫婿,只能本宫自己收拾!
容修微怔,继而淡笑,并不领情:“将军言重。”
“此人曾为豫王效力。”许非烟神情严肃认真,“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容修仍是波澜不惊:“孤知道。并且,他并非效忠于孤。”他话音缓缓,“所以孤与韩离,准确来说,只是为了同一个目标罢了。”
“扳倒豫王?”许非烟问出了口。
“协助殿下,扳倒豫王”,韩离总将这话挂在嘴边。
但……这人心中实际盘算的,只怕是他随你扳倒豫王,再借本宫除掉你!许非烟觉得,她忽然思路清晰了。
容修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说:“韩离此人,虽性子孤高、不受差遣,但允诺的事是定会兑现的。”
许非烟抿着唇不说话,如今情势不同了啊大傻子!这小子,自己是不出手,但他挑唆别人动手哇!
“此人将殿下与祁之事透露给臣,殿下也不在意吗?”我可是豫王党啊,御书房中才刚参过你一本,你清醒一点!
哪知容修听闻这句话,笑意更盛了。
他索性回过身,说话间嗓音也亲和温文,但总有一股藏不住的骄狂:“那将军参倒孤了吗?”
许非烟被他这句话问噎住了,她……确实没有。
“父皇一早就知晓此事。”容修又说。
许非烟眼神里透出迷茫,老皇帝如何知道的?难道韩离是个逢人就说的大嘴巴不成?
容修却不再与她深究,嗓音温润柔和道:“爱妃能如此为孤着想,孤很是欣慰。”
许非烟腹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直说……爱什么爱,知道你在叫谁吗你?再叫把你嘴缝上!
许非烟知道向容修告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江惊尘死了,这话她没法告诉他,只能再另想办法。
许非烟这边正冥思苦想着如何保住容修,容修那边却在想着怎么气死她。
晚膳时,许非烟又被对方摆了一道。
炸蜻蜓、炸蝉蛹、串蝎子、串蜈蚣……许非烟看着面前这桌昆虫宴,握着筷子的手微抖,几乎当场吐出来。
福全也是一样,他往两人桌上一扫,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琢磨着,他今夜是不是不该来,老老实实待在御书房给皇上磨墨不好吗?
偏生主谋容修还满面笑容:“孤特意准备的,爱妃可欢喜?”
许非烟强忍着吐意,面无表情地回他:“殿下癖好,着实特殊。”
“爱妃难道不喜欢吗?”容修微偏着头,看着她的眼神无比真挚。
本宫为何要喜欢!许非烟在心中呐喊。
片刻,许非烟悟了。
这小子,莫不是想通过一顿虫宴放倒他们俩,以此逃避今夜的圆房之事?
这……您就不能想个更高级点的办法?
她木着脸,以沉默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