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计时赛预赛的成绩已经统计完毕了。”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旁边的裁判对陈哲彬稍有印象,表格刚一出来就招呼陈哲彬过来。仅仅一天半的时间计时赛全部比完,成绩的统计速度也非常快,拿到晋级决赛表的陈哲彬从最上头开始看起,果然不出他所料,其他很多组第一名出线的队伍是总成绩最后都没有他们快,而第一名归在了南体的头上,没有黑马出现,云翔学院和红湖大学分别位列二、三位。在晋级名单最下方额外划出了一个范围,就是留给那唯一一个增补车队名额的。目光随着紧张的心情扫到了最底下,虽然根据前面晋级车队的成绩来看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心里打颤生怕出现意外。“没被淘汰就好,要是被选拔赛干下去了岂不被人给笑死。”刚回到休息区不久觉得无事可做的秦行之正打算出来闲逛,恰巧碰到了成绩出来的时候,放慢脚步走到了陈哲彬身后,也未被对方察觉,直到他顶起脚尖来透过陈哲彬的肩膀看见那张表格最下方写着湘湖大学的名字时才开口说话,吓了陈哲彬一大跳。陈哲彬将表格交还给裁判表示感谢,那名裁判笑着说道:“昨天的比赛发挥的挺不错,当时我就在后勤车上看着,看到南体的几个学生追上来的时候我是又惊又喜啊,没想到这次南体又出了几个好苗子,不过你们的成绩也能在总成绩上排上不错的名次,淘汰就太可惜咯。”这名裁判十分健谈,非常乐于和年轻人交流:“哈哈,小伙子们不错,继续努力,想当年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连替补席都坐不上呢,顶多算个后勤的,这不,有了自知之明之后考了裁判证现在来当裁判了,哈哈。”双方进行了非常友好的交谈,裁判也没有印象中的古板,气氛融洽,如果不是裁判组要准备个人赛的成绩统计准备,估计还能再聊半个小时。“都说我们年轻人和老一辈有代沟,这不挺好的嘛,主动说说话,聊得开。”陈哲彬望着那名嘴巴都留出白胡渣的元老级裁判员的背影不觉淡笑起来。站在旁边围观的秦行之白了他一眼:“我是要去上厕所的。”挺直了腰杆从陈哲彬面前走过,目不斜视。“厕所在那头。”陈哲彬左手食指在他的背上轻点,右手指着与他行进路线相反的方向。扭过头来的秦行之面不改色:“我去看看前面有没有,方便。”“湘湖车队队长,陈哲彬?”穿着云翔学院骑行服的李志峰带着自己的队友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刚刚印发下去的成绩表格,满脸的讽刺意味。陈哲彬转过身来讶于对方的出现没有说话。“咳咳,补录队伍,湘湖大学,就是你们吧?”李志锋故作姿态地甩了甩手中的白纸很认真地从纸张的最后头看起,说完又将纸放下露出玩味儿的笑容。话一出口,身后的队员都开始小声议论。三人制的计时赛还没有替补队的名额,而一般车队除了需要比赛的车手外都会留在宾馆或者去赛道上积极备战,像这种拖家带口连替补队都全部拉过来的还真是少见。“上次在我们学校吃了瘪,现在来这儿找存在感呢?”没走多远的秦行之又走了回来,刚好能掩饰自己适才的尴尬,双手环抱在胸前紧皱眉头。看到这个将自己队的队长和副队同时拉爆的男生,李志锋这边的气势瞬间就矮了下去,在竞技的残酷世界中强者为王,相比于这个没有出过手的队长陈哲彬,他们显然对秦行之更加忌惮。“三天后的团队赛见,别哭鼻子哦。”奉命来查看成绩顺便带着队员出来透透风的李志锋见情况不对毫不犹豫地带着队伍离开,与陈哲彬擦肩而过时小声威胁道。尽收眼底的秦行之一把扯过李志锋的耳朵凑上前还了一句:“谢谢你给我们多送一块垫脚的石头。”六十公里的个人赛马上就要接近尾声,此时第一集团的车手还有三十余人,最终必定是拼个你死我活的场景,通过不断地勇敢尝试,颜能渊在郑元凯的配合下终于在最后一圈拿下了集团最前方的领骑位置,还刻意放低了节奏。“我们这样不行啊,体力吃不消的。”拿下了这个位置就没打算退出的颜能渊固执地占领着最前方的视野,而郑元凯紧皱眉头在身边不断提醒道。四十八码的高速巡航想要单独领骑二十公里简直是疯了,完全就是在浪费自己的体力,而颜能渊做的更绝,每当有人想要替换掉他位置时都会毫不犹豫地加速将对方压回集团中,不断配合他围堵的郑元凯体力正在呈直线下降。最后八公里距离,颜能渊死死撑住了十二公里的领骑时间,由于集团速度下降的太过明显,位置自然而然地被他人取代。“我们现在在前面这个位置不错了,跟住他们就行,最后冲刺之前我会带你突围,之后就各凭本事了。”两人在前方蓄势待放,随时准备突围,颜能渊将第二圈拿下还剩余的补给品和能量饮料全部解决掉,两个水壶甩到了路边仅为减轻那一点点力量,努力控制不让气息混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仅仅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计划。集团的右前方有一个突破口,擅长观察局势的袁世凯始终卡在了那个突破口的位置,至今没有人填上,只要等待时机成熟,这头痊愈的野兽就会从露出破绽的笼中脱离。“跟我来!”当显示比赛还剩最后两公里的赛事牌进入大众眼中时,郑元凯当机立断选择在这个时候突围。与他有同样想法且在集团内部的车手不在少数,当郑元凯带着颜能渊顺利突围后,许多车手都朝着那个空蜂拥而去,控制集团节奏的领骑车手也来不及填补漏洞,纷纷散开,第一集团被拉成了长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