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嘴怎么都不肯说了,他那么大嘴巴,都有所顾忌,不敢提,边江已经猜了个十有八九,这赚钱的生意肯定是跟白粉有关的。十分钟后,田芳实在等不下去了:“走,回去看看,估计那群人已经走了。”当他们重新回到那条昏暗肮脏的小胡同附近,田芳让光头先过去查看了一下,确定那些人已经走了以后,他们才一起走进了胡同里。食物腐败的气味混着浓浓的血腥气,令人作呕,瘦子咳嗽两声,用手挥了挥气味。“怎么这么大血腥气,他俩不会出事了吧。”瘦子忐忑起来。其他人都没吭声,气氛异常紧张,田芳打开手电,走在最前面,边江和大嘴走在最后面。不停晃动的手电光照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边江隐约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紧接着前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田芳立刻跑了过去,大嘴也急了,带着边江跑了起来。“二虎!”田芳蹲在地上的那人身边,看了一眼他的伤,赶紧让光头来帮着按住正在流血的伤口。田芳则朝着胡同里头跑去,她在寻找那个叫刚子的人,但没有找到。边江往前凑了凑,发现二虎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已经流了不少血,但胡同里的血,绝对不是二虎一个人的。“二虎,刚子去哪儿了?”田芳异常紧张。二虎的眼泪掉下来:“芳……芳姐,刚子他,伤得特别重,最后被打的都不叫了,那些人就把他带走了。”二虎说完,朝着边江这边看过来,眼神十分可怕。边江知道二虎不是在看他,于是顺着二虎的目光看去,最终焦点落在了瘦子的身上。田芳咬着牙,阴沉着脸,没再多说什么,让光头和瘦子一起把二虎架了出去。他们沿着马路走了二三百米,来到一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边上,田芳拉开车门,让所有人上车,她坐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田芳飞快地开着车,约四十分钟后,她把车停到了一家小诊所门外,按了两下喇叭。诊所本来黑漆漆的,大门外面的卷帘门也已经落下来,但田芳一按喇叭,诊所里的灯亮了,随即,卷帘门也升了起来。门里走出来两个抬担架的小伙。边江这才反应过来,这诊所也是柴狗的,像二虎这种伤,一旦去了正规医院,肯定会被报警,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今天这种事情肯定经常发生,有个固定治疗伤病的地方倒是很方便。等二虎被抬进去后,直接就被送到了诊所后面的诊室里。卷帘门重新放下来,边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被大嘴猛地一拽,跟着往前走去。“别看了哥们儿,你跑不出去的。”大嘴念叨了一句。田芳走进一间办公室,其他人也都跟着进了屋,田芳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表情凝重,最终,她把目光落在边江的身上,“名字。”她冷冷对边江说。大嘴赶紧捅了捅边江:“问你呢,叫啥?”边江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大嘴,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因为大嘴的样子,就好像他俩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而大嘴担心边江再被打,所以才善意提醒他。“边江。”“哪儿的人?”“石家庄的。”边江回答着,想起来训练第一天的情景,当时也是被教官这么问的,只不过问完就被开除了。“来北京做什么?”田芳继续问。边江撇了下嘴,“还能干什么,挣钱呗。”田芳的脸色很难看,显然是强压着心里的一股怒火,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问:“我看你有两下子,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干过的事情太多了,卖过房子,摆过摊儿,还拉过皮条呢!”边江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至于功夫嘛,我小时候在武校呆过两年,就会点喽。”田芳眯起眼睛,审视着边江,随后面露愠色:“你当我傻吗?你刚才那下子,绝对不是小时候上过两年武校,就能练成的。我奉劝你,最好说实话,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别想活着离开了。”边江深吸了一口气,无辜地说:“我说得是真的啊!”“还拉过皮条?你咋不上天呢!以为我们傻啊?”光头说着就要上拳头了。“诶。”田芳一抬手,制止了光头。“咱们都是聪明人,所以,也别费劲兜圈子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田芳直截了当地问。边江继续装傻充楞,说自己没什么目的啊,就是想在这儿混口饭吃。田芳笑了,其他人也都跟着呵呵冷笑起来。瘦子来到边江面前,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这儿谁说了算不知道?要不哥今天教教你?”他嘿嘿一乐,伸出手就要抓边江的裤裆。边江反应也快,一下子躲开了。不过这下他就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待见瘦子了,看来他还有点特殊癖好。瘦子没得逞,脸上的表情既有失望,又非常尴尬,他抬起手来想揍边江。边江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瘦子却突然怂了,拳头停在了半空中,最后丧气地哼了声,放下手,退到了一边。边江的身手,刚才他们几个都见过,像瘦子这样的,边江一个打三个,不成问题。眼下这情况,要真打起来,瘦子这帮好兄弟,还真不见得会帮他。瘦子当然能看出来这现实,自然是不敢对边江动手。田芳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淡定地吐着烟圈,透着几分风尘味道,还有点性感。“第一,你的身手,不是小时候上两年武校就能达到的程度,第二,我们第一次打你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跑掉,可以反击,但你连还手都没还一下,第三,你刚才救了我们。为什么?”田芳说完,边江没回答,反倒来了一句:“能给我一根么?”田芳一愣,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把一根烟塞到边江嘴里,还亲手帮他点上了。边江抽了一口,点了点头:“所以呢?芳姐,你想说什么?”田芳盯着他:“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