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想了想觉得姜希音说得是有点道理。
演武场上到处都是练剑弟子,横冲直撞。春花师妹看不见,太容易受伤了。
“我知道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师妹可以单独学。等比剑大会结束后,我带师妹去,我还可以在旁边守着,保证师妹不会掉下来。”
想到周朗之前怕鬼的样子,姜希音觉得他的保证还是算了。
口上却道:“好呀。”
“宗门要举办比剑大会了吗?”姜希音问。
“嗯,”周朗将背在身后的剑拿出来,“今年该咱们宗门了,到时候其他宗门都会过来比剑。你是新入门的弟子不必参加,等到下一届就可以参加了。”
“师尊要我一定拿到前十,我现在天天都在这儿练剑。”周朗拔剑出鞘,用食中二指抚过剑身,落钟剑剑身顿时银光四起。
前十,姜希音觉得以周朗的剑术,这个目标似乎有点难。她还是鼓励道:“周师兄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前十。”
“好,我会用功,师妹可以在台下。。。”周朗想说
"看我”转了个弯,变成,“在台下为我助威吗?”
“好。”这不难,当天估计也会有很多去观看人,姜希音答应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同姜希音说完话,周朗扛着剑准备去演武场中央练剑。
走了几步,他又折了回来。
听着走远的脚步又走近,姜希音还以为周朗掉了什么东西。
只听他问道:“春花师妹,你是不是有个弟弟?”说完,意识到自已问了个多余问题的周朗又自顾自答:“春花师妹嫁人当天郎君就死了,师妹现在是孤苦伶仃一个。”
“。。。。。。”
姜希音:这位小兄弟,能不能不要老提人家伤心事?
这几日楚山孤好像一直在躲她。
无论是早上还是晚上,姜希音都见不到他人影。
有时候她趁中午下课回来,楚山孤见她回来,也会径直走开。
圆月如银盘挂在天空,偌大的雪原在月光映照下闪着点点银光。夜色中,整个千寒山显得寂静而神秘。
姜希音躺在宣赫那张带轱辘的摇椅上,拿着他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宣赫你的债怕是偿不了。”
正在自已跟自已下棋的宣赫,落下一颗白子道:“这才几日,不急。”他脖颈上的一圈圈白布已经摘掉了,曾经渗出血迹的皮肤甚至比别的部位还要光洁。
“楚山孤现在不理我,我连他人都找不到。”姜希音叹声道:“救苦救难的宣赫神医,要不你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帮帮我吧。你那什么捞子门规,这么多年了,违背一下能怎样?”
宣赫又落下一颗黑子,学着姜希音深深地叹了口气,“拜师时都是发过誓的,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这些誓言不都是那些风流浪子说给姑娘听的吗?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永不变心,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真的会遭雷劈?姜希音不信,“这么多负心人发誓,我也没见雷来过?”
宣赫:“不,那不是天雷,那是师祖留下来的雷。”
“楚山孤来请你帮忙,你就不挨雷劈了?”姜希音道。
宣赫停下落子,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若能结了当年的债,就是被雷劈死我也无憾了!”
“……”
想来当年的事,宣赫是真心愧疚。
宣赫把话说成这样,再开口找他治眼睛,似乎就是她过分了。
毕竟这两人之间的过节,是为了她的一缕残魂。
因果不虚,姜希音觉得自已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