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洛特皱起眉头。东北方的帕姆斯城附近聚集了六万多犬裔,武装所有壮丁可以极限动员出两万人。这个出兵数量,证明犬裔们尚有余力。
“吉奥瓦亲王手中有八千武士!他和瓜基利人兵力相当,还提前扎下了营寨,为何这么快就向我求援?”
“殿下,瓜基利犬裔分为两路。一路是集结的主力,五个大型部落连营一片,在正面与亲王对峙。大型部落中红发极多,他们日夜骚扰营寨,武士们都不得安歇。”
使者缓了口气,小心的回禀道。
“另一路是袭扰的偏师,两千多普通部落的战士分成十几支小队,绕到营寨西南。这些普通部落行动灵活,在军团后方散开后,就不断劫掠补给的粮队!我来的时候,最近一批的运粮队伍刚被劫掠一空,民兵们伤亡了两百多人”
“吉奥瓦在做什么?”
听到这里,修洛特有些不满。
“他手中有八千武士,连自己的粮道都护不住吗?”
“殿下,按照您的旨意,吉奥瓦亲王扎下了一片营寨固守!犬裔们攻了两次,丢下了两百具尸体,就不再强行进攻。营寨中库存的粮食还有半月。只要运粮的民兵数量足够,犬裔们也无法真的封锁粮道。”
接着,奥托米使者面露迟疑。他看了看旁边的可卡,红蛙酋长就自觉的退回几步。使者这才低声说道。
“殿下,亲王恳请您谅解!他刚刚担任山城的领袖,奥托米人的射鸟王,声威未立,对军团的掌控还不稳固。瓜基利犬裔来势汹汹,此时他不敢与对方大战,万一交战失败,就会军心动摇。而即使交战得胜,瓜基利人又溃而不散,时常暗布伏兵。上一任山城首领,就是先胜后败,在追击逃敌的时候被神射手伏击”
说到这里,使者顿了顿,就猛然五体伏地,大声喊道。
“殿下,亲王坚守营寨,牢不可破。他请求您率领大军,与他携手,一同破敌!”
修洛特思索了会,缓缓点头。他笑着说道。
“当上山城领袖不过数月,吉奥瓦就确实长进了不少!你回去告诉他,再坚守五日。等我整理好谷地局势,就率领大军东出!”
接下来的数日满是繁忙,伤兵要就地休整,俘虏要分营管理,谷地还要留兵驻守。修洛特亲自掌控两路军团,安抚归降的瓜基利各部,又给阵亡的武士举行了神圣的葬礼。他从西路军中抽出一千奥托米武士,三千多民兵,镇守谷地营寨,管理近两万犬裔俘虏。接着,王者率领一万三千多武士,加上三千红蛙战士,大军浩浩荡荡,向东方出兵!
低矮的长屋中一片沉寂,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在风中传来。卡卡洛安静地伏在地上,仿佛回归了大地母神的的怀抱。而神秘的话语如同预言,落在三人的心头,久久不能释怀。
伯塔德上前两步,伸手探了探老祭司的鼻息,转身摇头。
“殿下,他死了。”
修洛特神情凝重,伸手捡起地上的木板。他看着自己的徽记与姓名,半晌无言。好一会后,他才看向可卡。
“可卡,老祭司的最后一句话,你听清了吗?”
“啊,尊敬的死神大酋长!”
可卡小心的看了一眼木板上的名字,又扫了眼伏地死去的卡卡洛。他虽然不信神灵,但遇到这种神秘的现象,依然视为荒原祭司的预言,对修洛特充满了敬畏。红蛙酋长深深的低下头,回答道。
“大酋长,卡卡洛的最后一句话是,死亡之花啊,你一直寻找的灵魂,就在你不断旅行的地方,总是无法抓到!”
在奇奇梅克人口中,“阿兰”即为“死亡之花”,“远离”又有“旅行”的含义,而“会面”与“捕捉”又有相近之处。
“嗯,和我听到的差不多。”
修洛特平静的点点头,心中却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知晓我的名字,知晓我的徽记,临死前的预言死亡之花无法捕捉到我?这是指我转生的秘密?命运的节点就在东方?这是预言殖民着即将到来?死亡的阴影从南方而来?这是在说即将到来的天花鼠疫?这世上,真有能看破一切,预言未来的人?”
王者无言许久,陷入沉思。伯塔德神色沉静,可卡恭敬低头。长屋中的时间几乎凝固,直到一名亲卫低头前来。
“殿下,东路军的使者就在屋外,有紧急的军情传来。”
闻言,修洛特从沉思中惊醒。他略一思索,就沉声下令。
“伯塔德,厚葬这位睿智的荒原祭司!给他竖立块墓碑,把他的遗言刻画在碑上。善待各部中投降的部落祭司。再让他们出两个人,整理下这里的荒原传承,一齐送到我的大帐中!”
“遵从您的旨意,殿下!我会派遣人手,检查荒原的祭司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