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煞这下子真的是完全惊呆了,想不到自己在岭南几十年间,中原武林竟然有如此的高手,而且还是年轻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武林代有新人出,就刚才他那手御剑术,估计在场的就张三丰能做到,自己五人是再练一甲子也是做不到的。大煞心想,销魂阵已经给破了,现在只剩下自己五人,看来回去是不能了,战,又肯定没有任何的胜算,可是现在就这么认栽了,这几十年的怨气,这几十年的苦楚难道就这样算了?大丈夫,宁死不屈,哪怕是死也得体面点,不如就我们五人找张三丰再打上一架吧,拼一拼也好,虽说张三丰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深不可测了,但是毕竟已经年老,内功再纯,体魄也老朽了,先激一下他再说。大煞想罢,马上站出来对张三丰道:“张真人,我们的销魂阵已经给两仪剑法破了,我们五人实在是佩服得很,武当剑法果然厉害,按理说我们应该认输,任凭处理,但是我们几十年来一直在不断努力,想着再领教您老人家的武功,哪怕死也瞑目了。”张三丰微微一笑,道:“武学之道没有止境,我们所习练的都仅仅是瀚海一黍而已,自古以来,练武之人都给名和利所困扰,故达不到上品,武学之道有三品,一品乃空无之人。”张三丰说到这里,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打坐的张无恨,然后继续说道:“想达到一品,自古以来少之又少,必须做到心无名利,自然淡泊,吸取天地之气;二品乃侠义之人,此品乃忧国忧民,心存大义者,正气为先;三品乃武功登峰造极者,无分正邪,但难入化。”三煞可不管这些,两眼一瞪,道:“张三丰,我兄弟五人可不管什么品不品的,胜王败寇,当年我们五人败在了你手下,今天我们也不打算回去了,又向你讨教讨教,你干脆点,战或不战,是不是怕了?”武当上下可不肯了,一下子把手中的剑全拔了出来。周老头大怒道:“我师父念你等不易,有点化你等之意,怎么就怕了?来来来,我周老头先来领教你们五个大傻瓜的高招。”张三丰含笑摆摆手,道:“一龙,你又忘了我经常教你的了,所以你此生最多只能达二品,既然他们想与贫道切磋,那贫道就如了他们的愿吧。”其实张三丰此时知道,单打独斗,武当上下无人是此五煞的对手,唯有自己出手。武当上下一听说祖师爷亲自出手,不禁又喜又忧。“真人且慢。”正在这时候,只见张无恨一跃而起,缓步到了张三丰面前,缓缓施礼道。众人又是不解。张三丰却暗暗吃惊,刚才这个年轻人使用御剑术几乎把所有的功力都耗尽了,那边非空刚刚吃了真武丹,还在康复中,而他只是打坐一下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这内力简直是闻未所闻,看来这孩子的内力不在我之下,他到底是何人门下,又是如何练得如此内功?等一下我要亲自试试,看是何人门下,一定要引导告诫,否则给引了邪道上,那将是武林浩劫,反之就是武林之幸啊。张三丰含笑道:“少侠何事?”张无恨道:“晚辈愿接这一仗。”四煞心里已经把张无恨恨得要命了,刚才如果不是他出头破了销魂阵,那现在也不用如此的难堪,现在又出来扰乱,马上哼了一声,道:“你小子算什么东西,难道不要命了?”张无恨一愣,还没有出声,张三丰却是想事先看看他的底细,再说有自己在旁,就算真的不行,那也不怕,于是道:“既然少侠有此意,那就如了少侠之愿吧。”众人又是不解,这可不像张三丰的方式。周老头这时候脸色却是大变,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年事已高,现在师父让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下场,是不是受了内伤或者其他的什么不便呢?大煞却大喜不已,他早就想能有人出头了,在场的,他唯一怕张三丰而已,就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本事再大,修为更深,应该也不是己方五人的对手。大煞马上道:“既然真人不屑于与我们交手,那就罢了,但是这位少侠和我们切磋,拳脚无眼,我们五人却是不分离的,得定下一些规矩才行。”周老头一听,马上明白了五煞的意思,道:“大傻瓜,你羞也不羞?几十岁的人了,竟然在打一个小孩子的主意,不行,要打,我们也是五人一起上去对你们五人,就打五场,怎样?”张无恨马上道:“谢谢前辈,无妨,就让我一人领教五位前辈的高招吧。”周老头想不到这个叫吴痕的年轻人这么说,他细细打量了一下张无恨,看着可不像有问题的人啊。二煞大怒,道:“小子,你看不起我们五人?好好好,那我们就来比试比试一下,你赢了,我们五人与你为奴,你输了,不好意思,跪下向爷爷几个叩三个响头便罢。”张无恨道:“晚辈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晚辈受人所托,在真人面前,一切唯真人是听,而且还得见到真人的时候要在真人面前演练一遍在下所学剑法而已,所以你们五人一起上吧。”五煞这下一听,勃然大怒。大煞道:“小子太狂,看老夫如何教训教训你。”说完,双掌猛地一挥,欺身而上。张无恨闪过,继续道:“前辈,晚辈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张三丰这时候忽然道:“既然吴少侠这么说,你们就一起上吧,赢了,你们下山,从此与武当无关,输了,也与武当无关,让少侠自作主张。”五煞一听,相互一打眼色,更不搭话,另外四人立马也欺身而上。张无恨一把捡起了地上的木剑,大声道:“请真人仔细看好了。”这时候五煞已经攻到,张无恨不作他想,马上源源不断的施展出神秘人所传授的剑法,刚开始由于是第一次实战,又是在五煞这种成名已久的高手面前施展,不由有点捆绑,看得武当上下惊心不已。五煞刚开始觉得张无恨实力应该不错,所以一上来就猛攻,把自己所学的一股脑的施展开来,再说这也关系到自己几十年的脸面,很多时候都差点让对方丧命于掌下,可是都给他避过了。张三丰刚开始时是想看看张无恨的来历,可是他想不到五煞在这几十年里竟然进步如斯,心中不禁有点后悔让张无恨接下这一仗了,可是他听到张无恨说是有人托他演练这剑法的,他又好奇心大起,按照自己的辈分,跟自己同辈的人应该剩不下多少人了,虽说自己可以活到现在,或许也还有能活到现在的,但是自己却没有听说过有哪些同辈之人尚活在世上的,更没有听说过自己还有朋友活在这个世上的,难道是哪位隐居山林的后人专程而来吗?张无恨刚开始的那几招剑法平淡无奇,类似于各门各派的起手式。但是几个回合下来,张无恨所使的剑法却越来越精妙,越来越辛辣,三煞一不小心,袖口就给刺了个小洞,这让他们不禁大惊。他们六人越战越快,一些内力差点的武当弟子马上觉得胸口恶闷,知道是自己的内力差,再强迫看下去只会有害无益,马上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悟明等人却是越看越惊奇,这些人的武功修为都到了一定的高度,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法,他们边看边想着如果是自己正在比试的人,该怎样去破解呢?刚开始时,他们也认为张无恨过于狂妄,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们在暗暗佩服五煞武功的同时,也在佩服张无恨,他们完全看不出张无恨出自何门何派,他们也不禁在猜测张无恨的来历,江湖上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号人物啊,好像是忽然间的事情,他就到了武当山上。非空这时候也恢复过来了,他也惊奇的看着,他想不到在羊胡子的门口站着的这个像乞丐的家伙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造诣,但是羊胡子这时候比他更吃惊。那些女孩子却在暗暗的捏着一把汗,她们既想五煞赢,又盼望着张无恨赢,五煞的武功,那些女孩子是知道的。五煞这时候跟张无恨已经过招将近百招,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越打越心惊,姑且不说自己五人,还是五个闻名江湖几十年的老江湖打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子,就说自己五人,如果不是仗着经验丰富和内力的深厚,恐怕这时候早已败下阵来了,对方不但剑法精妙,见未所见,连轻功和内功都是平生所见。张三丰刚开始还在担心,后来脸色竟然变得凝重,神色甚是琢磨不定,他自看到张无恨使出这套剑法后,心中就一直在否定一件事情,一件已经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久远到已经他要努力去思考了,可是现在这套剑法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心智,按说他的修为与定性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乱他的心了,可是唯独心中一直有着一件事让他惋惜不已,后悔不已,偏偏这件事与这套剑法刚好有着极深的关联,当年,这套剑法是他见过的所有剑法中最高深的剑法,自己最近所悟出的两仪剑法,在一定的程度上还是得益于这套剑法的启示,当年,自己只是见过一次这套剑法,当年,在武林中能见到这套剑法的不超过五人,后来,这套剑法与这套剑法的主人却一夜之间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想不到几十年后,又出现了。当年,这套剑法是带着邪气的,现在这套剑法好像经过了改造,竟完全没有半点的邪气,竟然比任何一个名门正派的剑法更加大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