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你还好吗?”
米娜紧张地蹲在地上询问安云熹。
因为妆造加上刚才激烈的戏份,安云熹此刻看起来状态真的不太好。
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安云熹还没有完全出戏,这会儿有些恍惚,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还好的······”
其实只是磕碰的外伤,称不上太严重。
但是大概是刚才激烈的戏带来的冲击很大,让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
晚上被剧组的医生和米娜从外面叫来的专科医生检查完两轮之后,安云熹回到卧室换上了柔软的法兰绒睡裙。
脚丫被长长的裙边盖住了一半,她安静地坐在床边,眼睛还有点湿漉漉的。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上过药,李恩帮她给身上其他磕碰的地方上药。
往后挪身体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手上的伤口,安云熹反射性地抽了下手。
眼前瞬间就被水雾覆盖,她仰了仰脸,试图让泪珠被眼睛重新吸收。
自己这敏感的痛觉,在萨沙老师那里学习的时候也花了好几个星期去克服。
在镜头里很多时候可以痛却不可以有眼泪。
“恩姐,脖子少喷一点就好。”
安云熹吸了吸鼻子。
毕竟接来下其实还要保持一些伤痕的痕迹,但这个药的药效太好了。
李恩不赞同,但是安云熹在这样的事情上一向很坚持。
拍了一天的戏,又受伤了,安云熹脑袋已经昏昏沉沉,
她陷在柔软的被褥里闭上了眼睛,过了会儿,悉悉索索地把玩偶拖进了被窝里。
*
第二天的戏还是在这个幽暗的地下。
马赛克地砖被工作人员又仔细查了一遍,凸起的部分都磨平了。
安云熹吃完早饭给身上多喷了香水。
卧室里药水味儿还挺重的,连带着衣服上也难免沾染很多药味。
米娜夫人叮嘱化妆师避开安云熹伤口的地方。
安云熹穿着破旧的修女服在生锈的铁门后的地下室里原地趴好,在镜头推进开机前酝酿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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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粗糙的地面潮湿不已,贴近能闻到很重的腥味儿。
昏暗的视野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身下坚硬冷湿的触感让人不自觉地想蜷缩起来。
被关在地下室的Alice在断水断粮后被遭到责骂的修女当成了泄愤工具。
明明都在苦难里,战火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不知道哪一天这座废弃的修道院就会变成炮火的目的地。
明明穿着修女服的修女在其他人面前是那样的懦弱,但此刻,她的所有懦弱在面对更弱小的Alice时都变成了暴力。
Alice瘫坐在地上,脸上已经迅速红肿起来。
方才被狠狠揪住的头发凌乱不已,她的头向后抵着硌人的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