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银子,对于圣皇来说,只不过九牛一毛。但他真的好奇,这唐痴儿能搞出什么动静?“皇后,你说,唐痴儿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秦渊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的自信,到底来自何处?”“陛下,你相信天命吗?”独孤皇后煞有介事地道,“当年,我们被敌军几番围攻,危机重重,但每当到了最后时刻,总有人会有来救我们。”“臣妾以为,这就是天命!”“你是说,唐痴儿,也是朕的应命之人?”秦渊似乎想通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就他这点本事,还远远不够啊!”“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与此同时,唐昊已经出了宫,他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多要点钱了。谁能想到,岳丈大人这么慷慨大方呢?“大傻,等等我!”不料这时,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嗯?”唐昊猛然回头,这不是三傻吗?“你好大的胆子啊!”唐昊拉着他道,“太子让你闭门思过,与我保持距离,你怎么跑出来了?”“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五皇子不服气地道,“我要是真听了他的话,岂不是代表我怕他?以后拿什么跟他争?”“咕咚!”唐昊吞了口唾沫,面露怪异之色,“好家伙,你还想跟他争?”“喂!”五皇子一怔,推了他一把,“大傻,你怎么回事?不是你说的吗?将来助我夺取皇位!”“嘘!”唐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警惕四顾,“我妈不让我跟傻子做朋友!”“哼!”没想到,这五皇子还上头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唐昊,“你骗我?那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不是的话,马上割袍断义!”然后,他居然拔出了佩刀。唐昊:“……”“大傻,你那什么表情啊?”“看来,太子不让你跟我来往是对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有我十分之一不要脸了!”“这是在夸奖吗?”五皇子笑眯眯地收回佩刀,拉着他的胳膊,“大傻,我以后要多跟你走动,从你身上,我学到了好多东西。”“嗯,你最好别学坑里去!”唐昊扶额狂汗,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大傻,你现在去干嘛?我可以帮你!”“去贺进家里揍他,你去不去?”“那啥,我还有点事,等你揍完贺进,我再来找你!”五皇子作势就想借口遁走,不料唐昊一把拽住了他,“看来你不傻啊!怎么这就想逃了?”“大哥,你这也太猛了吧?你这不是去找死吗?”“是我找死,又不是你!”唐昊手腕用力,将他一把拉过来,“三傻,还是不是兄弟了?是兄弟就该有难同当,有福我享,你若今天逃走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兄弟。”“当!”随即,他拔出了五皇子的佩刀,“割袍断义!”“你,你……”五皇子惊呆了,一脸无奈,三傻同志惊愕地发现,在大傻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好,好吧!”“对嘛,这就对了。”唐昊勾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道,“这才好三傻嘛!”“说吧,让我做什么!”五皇子神色艰难地道,他现在已经豁出去了,反正有皇子这层身份在,就算贺进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来,你这样……”唐昊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五皇子吓得脸都绿了。“这样真的好吗?那可会对你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我不干……”“不干就割袍断义!我大傻再也没有你这个兄弟。”三傻敢肯定这是他最近做过最失败的事情。“我干,我干还不成吗?”“那就这样,咱们分头行动。”“好吧!”两人辞别,唐昊先用秦渊给的那五百两银子,好好地吃了一顿,本来还想去一趟怡红院,跟姐姐们聊聊天。但一想到昭宁公主那吃人的眼神,还是忍不住了。此时,已经日上三竿。皇都炎阳城,大都督府内。贺进一家人正在享用午餐,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扰。“老王八,小王八,快滚出来!本驸马要跟你们单挑!”“你们这俩忘恩负义的狗贼,皇帝陛下待你们不薄,你们居然厚颜无耻,意图通过辞官让陛下就范,把陛下架在火上烤。”“更是串通朋党,懈怠朝政,遗祸无穷!”“本驸马今天就要为大炎王朝除去你们这俩狗贼!”唐昊那破锣似的嗓门,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马上大都督府门口就来了大批围观群众。“岂有此理!”贺晟何等心高气傲,岂能容忍被一个傻子如此辱骂?““爹,我现在就出去看了他!要是丞相问起来,就说他私闯民宅,我实在忍不住了!”“回来,吃饭!”不料贺进却大喝一声,呵斥住了儿子,“当没听见。”“爹!何故如此啊?”就连二子贺功都表示无法理解。“那唐痴儿几次三番侮辱我们家,今天他自己挑衅,主动找上了门,现在是给他颜色的好机会!如果我们只是一味避让,只会让那小子更加嚣张!”一念至此,贺功气愤地道,“你们都不知道,他在国子监是怎么欺负我的?”“愚蠢!”贺进扫了眼两儿子,面露厌恶之色,“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平民,他是驸马爷,还是丞相之子,民不与官斗!”“吃饭!”“气煞我也!”贺晟一脚踢碎了凳子,怒不可遏,“难道,我们堂堂军武世家,就要被一个傻子给毁灭吗?”“爹,你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了?”“你今日让他忍他,他明日还会再来的!”“哥,你误会爹爹了。”席间,一名豆蔻年华的靓丽女孩,缓缓起身,秀眉紧蹙,“那唐痴儿行事不拘一格,令人捉摸不透,几次三番让我们贺家吃了大亏,如今若是贸然与他交锋,恐怕会中了他的诡计啊!”“你们难道忘了,他以前的种种吗?”“他敢这么做,肯定是得到了大人物的授意。”“哼!两个庸才,还不如一介女流之辈!”贺进深吸了口气,欣慰地看着唯一的女儿贺敏,“唉!敏敏啊,可惜啊,你不是男儿身!要不然……”贺晟和贺功自惭形秽。贺敏打小就聪明伶俐,简直把他们兄弟吊起来打。如今,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兄弟两人恍然大悟。“爹,是孩儿等愚钝!”“吃饭吧,别管他。”“是!”“不好,不好了!”然而,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爷,少爷,出大事了!”“何事慌张?成何体统?”“那,那唐痴儿,雇佣了十几辆粪车,把全城一半的夜香,全从我们家大门倒进来了!”“什么?!”贺进一口气没缓过来,眼珠子往后狂翻,当场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