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裴时鸢敲响了上阳侯府的正门。
这一夜,喧闹至极。
………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
段卿礼静静站在书房外,那张曾经清俊儒雅的脸上只余淡漠。
裴赫川站在珠窗边凤眸眯了眯,旋即他转身,“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大伯”坐在案下,一身素衣的裴时鸢怔愣的抬起头,当看到他眉宇间的不耐时眼眶瞬间又红了。
“难道我要同意他纳良妾吗?难道我连为嬷嬷讨一个公道都不行吗?昨夜婆母可是当着我的面生生打掉了嬷嬷半条命。”
见她那副不堪一击柔弱姿态裴赫川只觉厌烦,一个人蠢不要紧,但不能蠢而不自知。
他睨着她冷声道,“阿鸢,你记住,如今的这一切是你亲手造成的,你怪不了任何人,至于本侯,也帮不了你。”
说罢,他转身便想离开,裴时鸢见他这副态度彻底怕了。
“不要大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能不帮我。”
她慌张的拉住他的衣袖,男人停住了脚,他垂下眸睨着她,一字一句无情说道,“不是本侯不帮你,而是帮不了你。”
他臂膀微扬,甩开她的手。
“毕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
“是你的愚蠢自私造成了现在的一切,你应该庆幸段卿礼还在乎你,不然就算是你和离,本侯也不会管。”
“至于现在,若你还未想通,便待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想想你是如何走到今日这一步。”
“嘎吱”
身后的书房门被打开,秋日的冷风从大开的门缝吹来,裴时鸢眼睫颤动,含着的泪终是落了下来。
“啪嗒”
黑红的案上落下了一滴泪珠。
…………
正堂内,
“坐吧,”
“多谢侯爷。”
见他依旧一副清冷淡漠的君子模样,裴赫川唇角勾起一抹极为浅的轻蔑笑容。
“昨夜的事不用在意,阿鸢就是那副脾性,她被本侯惯坏了。”
他随意笑着说道,眉宇间没有一丝怒气,段卿礼眸色微动,他信却不全信。
“侯爷说笑了,阿鸢很好。”
闻言,刚踏进正堂的少年诧异的看了眼他的背影,随即唇角便勾起一抹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