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些休息,我让小安在门口守着。”
看着他喝完药,云姒刚要转头离开就被拉住了。
她转过头,疑惑的望着祁宴书。
祁宴书温笑着开口,“我想去走走。”
云姒怔了怔,“那我唤江空……”
“王妃陪着我吧!”祁宴书打断她,温润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拒绝语气。
云姒心里有些狐疑,但也没拒绝,取了披风给他系上,两人就出了门。
云姒跟在他后头有些漫不经心,祁宴书的步伐也并不快,许是身子还有虚弱的缘故,走几步他便会停一会儿。
云姒也跟着他停,好一会儿不见他再走,抬头顺着他视线望去,才发觉他们到的是她白日未能进的府中禁地。
“不是想进去瞧瞧么?”祁宴书侧头瞥了她一眼,而后才上前,开了锁。
云姒跟着他进了院子,不知他几时拿的灯笼,把院子光景照得清楚。
“这是我母妃生产之前住的地方,也是我出生,她离世的地方。”
“自从搬出宫,他们怕我触景生情便将这儿锁了起来列为禁地,我平日也几乎不踏足这里。”
他自顾自说,语气平常淡然,云姒扫了眼院中,却并未见木槿花,忍不住询问,“这儿从前种过木槿花么?”
闻言,祁宴书侧过头讶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会知?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我母妃喜欢木槿,所以她在时院里种满了木槿,她过世后,这院子无人打理,花也渐渐凋零。”
“我鼻子好罢!”云姒随口一答,线索中断,情绪莫名有些低落。
“更深露重,我们回去吧!”
祁宴书点头,将院子门重新上了锁,却把钥匙递向云姒。
“你是宴王妃,府中本就没有什么是你去不得的地方。”
云姒看着在他手中安静躺着的钥匙,忽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竟然欺瞒利用起一个身患顽疾时日无多的人类来了,果真是堕落了啊!
云姒昂天长叹,接过钥匙揣进怀里,拍了拍祁宴书的肩头道:“你放心,我定会找到我娘藏的珍宝救你的!”
祁宴书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心念一动,忽然俯下身,唇瓣轻轻落在她唇角。
一触及离。
“真是胆子肥了,连本尊都敢轻薄了……”云姒喃喃开口,回过神,两颊发热,祁宴书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院外,祁宴书靠着墙院,食指轻抚自己的薄唇,喃声开口,“为了活着,你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爷。”江空站在他身旁,神色复杂,方才那一幕他瞧得清楚,再想到上次王爷说到一半的话,他心底也隐隐有了猜测。
虽有些不可置信,但江空宁愿自己所想是真的,这样的话自家王爷的性命就保住了,还多了位王妃,也算两全其美。
“一会儿你告诉王妃,今夜本王去临水楼歇息。”祁宴书神色淡然了下来。
“可是王爷。”江空拦住他,“您忘了,今儿殊王在临水楼住着呢!”
祁宴书:“……”
“……其实属下觉得王爷方才那样对王妃实属正常,王爷不必介怀。”
祁宴书睨了他一眼,“本王看你是觉得于周在军营太过孤独,想去陪陪他了。”
江空忙摇头,“属下知错了!”
见祁宴书没有再提,他才松了口气,自家王爷平日对谁都是谦卑温和模样,可只有他们这些亲近的人才知晓,那是在生死间无数次挣扎形成的淡漠疏离。
不与任何人亲近,离去时才不会不舍,更不会给旁人带来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