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宁本也不会那么做,只是心生好奇:“他知道了又如何?你们之间还有需要维持脸面的地方吗?”
“我是个女人,脸皮薄,要面子的!”瑾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苏瑾玉是个嘴碎的婆娘。”
顾彦宁忍不住笑了笑,应道:“好。”
回到竹林居后,瑾玉便立马去了书房,取了画纸和颜料,尝试依着记忆将那丝帕上的小花儿画下来,免得时间久了便忘了。
顾彦宁本也没指望着她能画出什么能看的东西来,毕竟这丫头连字都写不端正。只是她执意要画,他便在旁边奉陪着。
她如今大着肚子,站在书桌前行动很不便,他便仔细看着她,别让她的颜料不小心染上了她喜欢的衣裙。
瑾玉刚在纸上勾勒出大致的花形,混合好了颜料准备上色,一旁的顾彦宁便说道:“这不就是铃铛花吗?”
“你认得?”
顾彦宁记忆中的某些事情被挖掘出来了。“很久以前,在宣平的农庄里见过,这种花不但有蓝紫色的还有粉白色的,因其很好养活,不必费心打理便能生长的很好,所以乡下很多农户都爱用它来点缀自己的院子。”
瑾玉听了他的描述,还是提起笔,决定把它画完。“待我画完了,交给花匠去识别吧。”
“怎么?你不信我?”顾彦宁很不敢相信,在这种事情上,自己这个状元还有被妻子质疑的一天。
“不是不信你,只是担心你记错而已。”瑾玉觉得他像个胜负欲很强的孩子,有点好笑。他每次去宣平,都是例行公事,即便在乡野间见过,应当也只是马车上的匆匆一瞥,记忆偶有出错,也是正常的。
顾彦宁听了妻子的解释,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看着她作画。
“我原以为你作画的水平和写字的水平是一样的,看来,还是作画更为适合你。”
瑾玉扬眉道:“夫君可别因我一时的失误,便一直瞧不起我了。自打我抄过那几遍《易经》,我的字可是大有长进的。”
至于她的画技,约莫是在他们婚前他离京去云州那段时间,她拿着他赠与她的画册,一遍又一遍的临摹,临摹完一整本画册,不说一桶水,半打子水总是有的。
“这样说来,今后你若再犯错,我罚你抄书就好了。”
“那可不成,你对待你的夫人,就不能宽容一些?成天想着怎么罚我。”瑾玉上完了色放下笔,往画纸上吹了吹,交给顾彦宁让他拿去给花匠,而后便坐下摸着肚子休息了。
顾彦宁拿着画纸看了一会,忽然问道:“你可想在咱的院子里种一些铃铛花?”
“你喜欢便种呗。”
只是瑾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花花草草感兴趣起来了呢?他每天在朝中呼风唤雨的,可不像是有闲情雅致的人。
顾彦宁把画纸对折起来,俯下身亲了一下妻子的脸蛋,浅笑着说:“那我明日便让花匠,去农庄上移几盆过来。”
种个花而已,瑾玉不晓得他咋还高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