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宁缓缓停下了脚步,偏过头去看她,目光中带着探究。
瑾玉晓得他不理解,于是解释道:“我是觉得,母亲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白象寺离这儿又远,我和娴姐儿都是软骨头,只有我们俩陪着母亲出门定是不够的,若途中出了什么事,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安心,你说是不是?”
顾彦宁继续往前走着,说:“有护卫在,怕什么?”
“可是。。。。。。”瑾玉说,“再多的护卫,也比不上自家人,很多时候,不方便近身照顾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就有空呢?他初入都察院,十分忙碌,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十分忙碌?
瑾玉想起适才卫行潜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平日里很忙碌的样子。
她总觉得,顾彦宁好像在刻意为难她,心里就不太舒服,非要和他反着来:“有没有空,明日派人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顾彦宁沉默了片刻,才点头回了一声好。
他让步了,却看上去有点不开心的样子。瑾玉望着他的眉眼许久,企图看透他平静的外表下,是否隐藏着什么波澜,但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翌日苏瑾玉就派了云舒去问卫行潜的意思。他不但同意了与她们同行,还托云舒带了一张琴谱给瑾玉。
“卫公子说,他将昨天夜里即兴弹奏的曲子谱写下来了,特地让奴婢拿来赠与夫人。”
瑾玉翻看着这精心谱写的琴谱,仿佛在看天书一样:“这孩子该不会以为,我能看得懂这琴谱吧?”
“奴婢也是这样觉得的。”云舒笑道,“夫人看上去,就一副琴棋书画都很精通的模样。卫公子定以为,夫人的琴艺十分高超呢。”
瑾玉无奈地笑了笑,将琴谱整理好,递给云舒:“去找个地方存放起来吧。”
卫行潜善乐理,将来她和顾彦宁的孩子出生了,说不定,能有机会可以跟着他练练琴呢。
云舒接过琴谱退下了。
瑾玉让姜嬷嬷去帮她收拾东西,顺便将装有两块玉佩的盒子一起带上,她打算明日就拿去白象寺的后山埋了。从这儿去一趟白象寺,路上起码要一个时辰,等上完了香两家人再见过面,大概就没法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了,所以,母亲交代了,她们要在寺里的客房住一晚上。
晚上顾彦宁回来后,瑾玉就和他说起了卫行潜的事。他只是应了声好,叮嘱了她出门要注意的事情,就没有多余的话了。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块去?”瑾玉伺候他换衣裳时,见他对她们去白象寺的事兴致不高的样子,又再次试探道。
顾彦宁见她一脸期盼,反问道:“你很想我和你一块去?”
“当然想了。”瑾玉毫不犹豫地应道,“其他时间你如何忙碌我不管,初一和十五这两日,按规矩,你应该休沐在家陪我的。而且,你忘了你好几个月前就答应我要陪我去郊外把玉佩埋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抽出空来。”